駱櫻心事重重,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忽是遠遠的看見爹娘扔下自己遠走,忽是王子逸因為雪蓉的事情要將自己杖斃,一轉眼又看見殷析耀凶神惡煞一般的樣子對自己吼,嚇得自己惴惴的連聲都不敢吱,轉過連來又看見袁煙兒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說:“妹妹,做了當家主母,可事事都要當心呢,若是做的不好,世子爺可不能輕饒了你去!”
嚇的駱櫻一驚,醒了過來,才發現天已經微微亮了,自己也是一身的冷汗。躺在被窩裏靜了靜心神,換下了被汗浸濕了的衣服,翻身坐了起來。
昨天晚上崔管事走了之後,駱櫻就讓柳葉譴了個小丫頭去打探消息,那小丫頭拿了錢去問人,自然很容易的便問了出來,原來下午的時候各個管事都到袁煙兒的凝香院裏去吃酒了,雖然是不合規矩的,可是袁煙兒拿錢封了口,自然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說出來。
柳葉聽了這話,憤憤的說道:“主子,定是那袁夫人見主子管了家她心裏不服氣,想要拉攏那些管事給夫人個下馬威呢!”
駱櫻點了點頭,想也不用想一定會是這個樣子,可是自己現在什麼都不清楚,到哪裏都是一頭霧水的,還不是任人糊弄了去?可是卻沒什麼辦法可行。
“柳葉,我記得何二總管跟我說過,家裏應該有一本總賬的,可是我怎麼都沒瞧見?那賬本應該是在誰的手裏?”
柳葉想了想,說道:“這個奴婢到是不大清楚,不過若是有帳的話,不是在賬房,就是在袁夫人哪裏,主子,不如咱們明天先到賬房裏去問問啊?”
駱櫻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也好,隻是若那賬本在袁夫人手裏,為何何二總管連印信一同要了來?”
柳葉低下了頭,沒應聲。何能講印信拿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提有賬本一事,看來若不是忘了便是故意為之,可是這麼大的事,怎麼會忘?
駱櫻也想到了這一層,心裏暗暗琢磨,想必這也是王妃的主意?王爺跟世子都在懷疑我的身份,想必王妃也不能一點都不懷疑,莫非是那這事來試探不成?可是駱櫻又覺得不太可能,王妃對自己那麼熱情體貼,怎麼也不像是暗中使了絆子的!
想了半天,駱櫻也想不出個頭緒來,索性不想,決定明天一早去賬房問問便知。
吃罷了早飯,駱櫻仍然是帶著四個大丫頭出了門直奔賬房而去。
賬房裏有一個管事,下麵管轄了三個賬房先生,每日裏將府中的各處花銷統統記下來,整理好。賬房管事姓張,是個很精明的中年人,駱櫻昨天見過,印象卻一般,隻記得這位張管事一直躲在眾人後頭,沒有一點想出頭的樣子。
駱櫻來到賬房,張管事連忙迎了出來,待得進屋落座,還沒等駱櫻問話,張管事便先拿出了幾本賬目出來,請駱櫻查看。駱櫻翻看了幾下,發現是府中各項開支的賬目,一筆一筆記的非常清楚,還有一本是外麵產業的進項,駱櫻看了才知道原來世子府也是在外麵有產業的,莊子別院有好幾個,還有一些酒樓店鋪什麼的,這些駱櫻先前竟是一點都不知的。
賬目上一項一項都記錄的很明晰,駱櫻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張管事又拿出一本帳來說道:“世子妃,這本是西苑的總賬,本在袁夫人手裏,應該是跟印信放在一起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昨天袁夫人卻將這賬本讓人送了來,小人正想今天給世子妃送去,沒想到世子妃竟親自來了。”
駱櫻吃驚,忙接過來看了,果然府中每日的收支都彙攏在這本賬上,駱櫻詳細看了看,竟然發現到最後竟然是收支持平,一點盈餘都沒有。
“張管事,府中的財物現下是誰在管著?”駱櫻抬頭望向站在一旁的張管事,冷冷的說道。
“回世子妃,府中的財物原本都是袁夫人在管,現在既然是世子妃當家,自然是世子妃掌管。”張管事畢恭畢敬的回答,眼睛直視駱櫻,沒有一絲退讓。
駱櫻放下賬簿,含笑請張管事坐下才說道:“張管事,聽說你在王府裏也做了很多年了,王妃就是因為你辦事可靠又謹守規矩才在分府的時候將你分到西苑做賬房管事的,想必王妃對張管事也是放心的。既然王妃放心,那我自然也是信任張管事的,隻是我初初掌管府中事物,很多地方都不懂,還請張管事多教教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