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櫻滿懷希望的走出了房間,殷萱兒也跟著出來將駱櫻送到大門口,見駱櫻離開了,才轉身進去。
可是駱櫻走了幾步,才想起自己還是沒記住這裏的路怎麼走,於是又轉過身走回來,向守門的衛兵詢問到宋偏將住的紫霞閣要怎麼走,駱櫻還沒忘記自己要去那裏取食盒。
守門的衛兵親眼見到郡主將這個人叫了進去,又親自送了出來,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來,可是心裏卻也很是震驚,此時見到駱櫻回來,自然不敢怠慢,很認真的告訴她路徑應該怎麼走。
駱櫻謝過了他們,找到了紫霞閣,在門口守門的衛兵那裏拿了食盒,又摸索著回了廚房。呆呆的坐在分配給她的那個小屋子裏,天色已經黑盡了,可是駱櫻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的心像被人用手緊緊揪著一樣的疼痛,他受傷了,此時昏迷不醒,可是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等在這裏!老天爺啊,求求你,讓他快點好起來吧!駱櫻在心裏不停的默念著,臉上的淚止不住的流淌。
她知道這次出兵,定然是會有危險的,可是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麵對這樣的危險,受了箭傷,又重了毒,更讓駱櫻擔心的是,她還不知道那箭傷在什麼地方,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要害的地方!駱櫻的身體蜷縮在小床上,臉埋在雙手裏無聲的哭著,她真想現在馬上就奔到殷析耀的身邊,哪怕什麼都不能做,隻要能讓自己看著他就好,他現在也一定很希望自己能夠陪在他身邊的,一定是的!可是,自己卻隻能等在這裏,等候著殷萱兒的消息,駱櫻的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烤著一樣,備受著煎熬。
時間過的太慢了,駱櫻感覺自己已經哭了好久,可是怎麼還沒到三更天呢?外麵好像有些動靜,駱櫻馬上就跳下來拉開門往外看,可是卻什麼都沒有,剛才的聲音大概是有風吹過。駱櫻又失望的走了回去,這一個晚上,她已經這樣一驚一乍的好幾次了,隻要有一點聲響,就要去看看,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駱櫻哭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可是眼淚卻還是忍不住的往下流,萱兒說最遲到早上一定會給自己答複的,駱櫻好希望現在就到早上了,也不知道析耀他現在怎麼樣,清醒過來沒有!不過駱櫻又突然想到,若是析耀他清醒過來,那麼自己就不能去照顧他了,有那麼一瞬間,駱櫻竟然不想讓殷析耀那麼快就醒過來,可是轉瞬就痛恨起自己來,跟析耀的身體相比,自己即便不能見他一麵又有什麼呢?隻要知道他好好的,不就行了麼!
駱櫻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知道時間又過了多久,還好因為人少房子多,所以駱櫻被分配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要不然,她這樣反常的舉動一定會被人起疑的。
門外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駱櫻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晚上,她已經太多次草木皆兵了,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當真的有人來敲門的時候,駱櫻反倒覺得那是自己的幻覺了。
“篤篤篤”,敲門聲又一次響起,駱櫻這時候才真的確定了是有人在敲門,連忙衝下床去撲到門前開了門,隻見薑柄嚴站在她的門口,正麵帶微笑的望著她。
“薑大夫!”駱櫻驚呼出聲,又連忙捂住嘴,緊張的往四周看了看,見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於是一把將薑柄嚴拽進屋子裏,關好了門,才壓低聲音說道:“他怎麼樣了?還沒清醒麼?”話剛開頭,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就又流了出來。
薑柄嚴溫和的看著駱櫻,說道:“是還沒醒,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有把握將他醫好的!我來是帶你走的,萱兒跟我商量過,也都覺得你在他身邊照顧他最合適,不過我們還是希望若是等他醒了,你就一定要離開,否則這事情說起來都不好解釋,王爺一定會生氣,軍中的將領們也都不會理解的,我跟萱兒都沒法交代的。”
駱櫻聽了,連忙點頭應下,隻要能夠讓她去照顧殷析耀,什麼要求她都能夠答應!
“那這邊用不用告訴李把頭一聲?”駱櫻遲疑,自己若是一下子失蹤了,李把頭說不定會上報的,引起別人的注意總不太好。
“你不用擔心,明天一早我派人過來通知他一聲就行,就說我將你調到別的地方去了,他不會起疑的。”
駱櫻放心的點了點頭,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跟著薑柄嚴走了出去。一路上遇到了幾撥巡邏的衛兵,見到是薑柄嚴也就沒多問什麼,讓駱櫻順利的跟著薑柄嚴去了殷析耀住的那個院子。
那個院子以前是這宅子的主人居所,名叫陶然居,是這宅子裏麵最大的院子,裏外有三進,所以不止是殷析耀,連殷萱兒跟薑柄嚴也都住在這裏,不過王爺卻不跟他們住一起,王爺另外找了一個比較大的叫落梅居的院子住下,跟他住一個院子的還有他的那些謀士們。
陶然居的院門外照例有兩個人在把守,不過卻不是晚上駱櫻來的時候的那兩個了,估計是換班換掉了,所以駱櫻跟著薑柄嚴進去的時候,沒引起一點懷疑。進了院子,駱櫻便開始緊張起來,她見到正對著院門的廳堂裏麵掌著燈,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這時候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