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在孝期,所以滿月並沒有大操大辦,隻是讓那些命婦們進來見一見,便算了。駱櫻也沒覺得一定要怎麼樣,反倒覺得這樣簡單一些真好。就像洗三的時候也隻是宮裏這幾個人,皇後,萱兒和析冉的那幾個妾室在一起給簡單的意思一下就行了,駱櫻真的很不適應那樣亂哄哄的場麵。
最近殷析耀的日子很不好過,因為當初他拒絕另娶,也拒絕繼位,借口便是等駱櫻生了之後再說,現在孩子已經健康的生下來,而且已經滿月,他也再沒有什麼借口逃避了。這幾天,那些朝臣們雖然沒有步步緊逼,可是卻也時不時的說上一句,或者是遞個奏折上來,讓殷析耀不得不重視這件事情。
可是讓人奇怪的是,鍾郎這次卻態度有些曖昧,並沒有急於讓殷析耀表態到底要怎麼樣做,反而是沉悶不響,不知道心裏在打的什麼主意。
殷析耀的心裏有些模模糊糊的想法,可是卻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所以一直拖延著,想要再等等看,而見到舅舅鍾郎的模糊態度,倒讓殷析耀輕鬆了很多,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去跟殷析冉兩個人一起處理朝事。
鍾郎旁觀了很久,終於在一天下午進了宮,去見了鍾皇後。兩個人遣開了宮女太監們,私下裏談了很久,直到入夜,鍾郎才帶著一臉莫測的表情出了宮,可是鍾皇後,卻一下子憔悴了許多,一個人默默的坐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等到殷析耀下了朝,鍾皇後便派人將殷析耀給找了去,也是秘密的說了很久的話,而當殷析耀從鍾皇後宮裏出來的時候,卻是一臉的輕鬆,腳步也輕快許多。
這樣的變化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隻是不知道這到底關係到什麼,不好妄加去猜測,隻能靜觀其變。
而第三天的時候,殷析耀將殷析冉叫到自己的書房裏,關上門,不知道跟殷析冉說了什麼,守在外麵的宮女太監們隻聽到屋子裏麵二皇子似乎砸了許多的東西,還怒氣衝衝的吼了些什麼,隻是聽不清楚。後來便又沒了動靜。過了很久,殷析冉才垂頭喪氣的打開門走了出來,隨後跟出來的殷析耀,卻是麵露笑容。
這些消息傳到外麵,更是讓很多人不解,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可是自那之後,便再沒有任何的動靜,一切如常。殷析耀登基繼位的事情仿佛被人遺忘了一樣,再不提起,偶爾有人想起上書一道奏折,也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任何回音。而殷析冉卻更加賣力起來,幾乎所有的國事政事,所有應該皇帝處理的一切,都被他全部包攬起來,而反觀殷析耀,卻清閑起來。
鍾家的大小姐被從舅舅家接了回來,進了一次宮,還見了駱櫻,跟駱櫻相談甚歡。駱櫻不知道她跟殷析冉兩情相悅的事情,見了鍾琦雲進宮,便以為殷析耀要立她為正妃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雖然表麵上很高興,可是背地裏卻哭了好幾回。殷析耀仿佛已經根本不在意駱櫻的態度一般,對於鍾琦雲的事情,竟然一句都沒跟駱櫻解釋。駱櫻黯然神傷,卻將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孩子身上,每日裏忙著照顧孩子,別的什麼事情都不去想,她隻想著,殷析耀已經答應過她,不會再讓孩子跟她分開,那麼自己隻要能夠留在孩子身邊就夠了,他身邊有沒有女人,皇後是誰,都不重要,不重要了!
雖然這麼想,可是駱櫻還是忍不住哭,心裏難受的緊,有的時候看著孩子,看著看著便會落下淚來,她真想帶著孩子去找林雪蓉,可是卻不能那樣做,自己去了,隻會給雪蓉帶來麻煩,不會有任何好處。
因為駱櫻曾經提過阮天青,而當初芸娘也曾經說過,所以殷析耀對阮天青便有些關注,觀察了一段時間,覺得確實是個人才,便破格提拔他做了官,雖然官職不大,但是也足夠讓芸娘開心了。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一轉眼,已經一年的時間過去,又是一年春風吹拂的季節,一年的孝期也已經過去,沉悶已久的皇宮裏,也因為兩個已經蹣跚學步的小娃娃,而熱鬧起來。
兩個孩子胖乎乎的,粉嫩的小臉,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咬上一口,而已經一周歲的孩子,正在咿呀學語,有時候含糊不清的說出來的字總是會讓人捧腹不已。鍾皇後已經越來越離不開孩子了,一天看不見,心裏就仿佛有什麼牽掛一樣,不看上一眼,晚上就會睡不安穩,而當見了兩個孩子的時候,便會被孩子逗的哈哈笑,直笑的流出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