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安便自己一個人去了醫院。這天老爺子精神不錯,新用的藥物似乎緩解了疼痛。池安安見桌上擺了蘋果,便削皮切開來給老爺子。陸母這時打了水回來,看見池安安,動作微微頓了一下,這才走進病房。她給陸老爺子倒上水,在池安安的另一麵坐下。

“你來了。”這三個字很平常,但池安安還是感覺到了異樣。陸母沒像往常那樣喚她的名字,而那朝她飄來的若有似無的眼神透出強烈的情緒。池安安一不留神,刀在手指上劃出了個細小的傷口。

陸母看見了,她起身:“那麼不小心,走,我帶你去清洗一下。”

池安安垂眉,那傷口太淺了,都滲不出血來。她沒有推辭,還是站了起來,隨著陸母出了病房。房門合上,陸母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走到護士台問護士要了消毒棉和邦迪而後帶著池安安在一邊的長椅上坐下。

她拉著池安安的手給她消毒,池安安有些別扭地開口:“不要緊的,奶奶。”

陸母沒有回答,顧自幫她將邦迪貼上。這時,池安安才等來了陸母真正想說的話:“我以為在你眼裏,早就沒了輩分的區別。”

☆、第三十八章

38

池安安清楚這件事她總是要麵對的,不管陸岩怎樣處理,她都無法置身事外。說來,這本身也是她引起的。兩家人雖然交好,但從來也沒有結親家的意◎

“是不是一家國外注冊的公司?”

“名字我不記得了,但聽池含的意思,應該不是婆婆在操作。安安你放心,我爸爸絕對不會把股份賣出去的,這是我們兩家當初的約定。我和池含的事,絕對不會影響到這一點。”

“謝謝你。公司的事情我和陸岩都會解決,我隻是不希望你被無端牽連。既然現在的路是你自己想走的,我祝福你。”

從陳家出來,池安安站在路邊,不禁踟躕。沒想到最中規中矩的陳清妍,在命運的捉弄下也走上了不尋常的人生道路,這世間的種種誰有說得準呢?除了把握此時此刻,他們還能做些什麼?

此外,既然賈甄不是幕後黑手,那麼到底是誰在覬覦著池氏?

數日後,陸老爺子沒能挺過又一次的急救,撒手人寰。而在同一天,陸喬南找到池安安的畫廊。

池安安清楚記得那天陸喬南穿了一身黑,隻有條領帶是深藍的,和那一副寶藍袖扣很是搭調,而那皮鞋扣在她畫室的水泥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冰冷地要命,讓她的畫筆都頓了頓,生生毀了一副快要完工的畫作。

“你好,池小姐。”他在五步開外的地方站定,禮數不缺可那姿態確實極其高傲而莫測的。

就在池安安抬頭疑惑地看向他的那一刻,他對她說:“我是陸喬南,陸岩的親哥哥。”

☆、第三十九章

39

陸喬南和陸家有淵源,池安安有所察覺,但要說是陸岩的親哥哥,也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她從小和陸家相知,從未聽說過有陸喬南此人存在,那恐怕陸喬南這個親哥哥並不來的那麼光彩。

私生子,是可能性最大的。池安安沒有搭話,她抬眼看向男人,等著他表明來意。

“池小姐,你對我的敵意似乎很明顯。”陸喬南走到她身側,掃了一眼她的畫,“可惜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池安安蹙眉。

陸喬南揚起唇角:“你是一個很好的畫家,假以時日,或許真的可以名震畫壇也說不定。但可惜,你沒機會了。”

“你馬上會被起訴,起訴原因是你的畫作涉嫌抄襲。你最終會勝訴,但案子會拖很久,一年甚至兩年,拖到你名聲盡毀。你需要錢來救你自己的畫廊,所以沒有錢來對池氏進行反收購。”陸喬南走到池安安身後,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站起來,“你麵前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去求陸岩,讓他出麵回購池氏的股份,保住你最大股東的位置。”

“是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