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池氏。”池安安扭頭,撞上男人深不可測的瞳仁,“你根本不想要池氏。”

“池小姐,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你需要關心的是,如果陸岩沒有動用資金繼續購入池氏股份,會發生什麼。”

“你能怎麼樣?賈甄手中的股份加上我手裏的,你吸收再多的股份遠做不了大股東。”

“不,你想錯了。如果我沒有看到陸岩回購,不僅僅是你,你身邊親近的人都會有不小的麻煩,就好比……你父母那樣。”陸喬南壓低了聲線在池安安耳邊吐出最後半句話。

池安安人微微一顫,不由自主地問道:“你說什麼?”

“話到此為止,池小姐,祝你度過美好的一天。”

陸喬南抽回手,被池安安用力抓住。

“你說清楚!”

陸喬南抬起另一隻手,硬生生將池安安掰開,那股力道無比蠻狠,而他麵上的笑容卻為減去半分:“照我說的話做,其他的,別費神去想,對大家都好。”

池安安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手臂上鮮紅的指引過了片刻才褪去。她未有時間整理對方的話,就接到了陸岩的電話,說老爺子走了。

那是個陰天,頭頂上布滿了灰色的雲朵,風一陣陣沒節奏地刮過來。天似乎是要哭泣,卻偏偏隱忍著不發作。池安安坐在陸岩的車裏,男人沉默地開著車往公寓駛去。他們兩個都未能見上老爺子最後一麵,池安安在畫室,陸岩在公司。池安安時不時偏頭去看男人,微微啟開嘴,卻在幾秒後再度合上,轉而偏頭看向窗外。

一路無話,到了公寓,陸岩將在醫院關掉的手機重新打開,電話便再沒停過。雖然還未發喪,但這樣的消息總是傳得很快。池安安到廚房煮了兩碗麵,自己也接了兩通電話,大致了解了目前公司的情況,她也對陸喬南的動機有了猜測。

池安安走進書房,陸岩正立在窗口通話,聽見敲門聲轉過頭來看她。池安安便用口型告訴男人自己煮了吃的,男人點了點頭,池安安便退了出去。沒多久,陸岩從書房出來了。

走過臥房,見門開著,池安安正在整理衣服,今晚兩人要回陸家老宅守夜。她將衣物疊地規整,配好一套放進收納袋裏,陸岩在原地定了數十秒,看她利索地做完這一係列動作,這才走進房裏。

一雙手臂從背後將池安安環住,她微微一怔,隨即放鬆了下來。他彎下腰,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裹住她。池安安抬手,覆上他擺在自己腰間的手背。時間好似靜止,有那樣的三四分鍾,他們就靜謐地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無需言語,已勝似所有。

將換洗的東西都整理好,兩人便一同去吃麵了。麵對麵坐著,池安安吃飯的時候盡量做到目不斜視,但還是忍不住瞥陸岩的臉。他麵部表情有點高深莫測。

陸岩食畢,抬眼正捉到池安安投來的探測的目光,便開口道:“生離死別總是要經曆的,我有心理準備。”言罷,他便起身拿起碗筷。

“你知道……陸喬南嗎?”

此話出口,陸岩明顯頓住要離開的腳步,凝重地看向池安安:“你認識?”

“他來過我的畫展,有一次我看見他從陸老爺子病房裏出來。以及……秘書和我說,是他在買池氏的股份。”

“陸喬南和陸家確實有些糾葛,池氏是受牽連的。”

“反收購,我們有幾成把握?”

“以陸家的根底救池氏沒有問題。”

陸喬南或許沒有想到,即使池安安不被起訴,陸岩也不會要池安安從自己的畫廊這裏抽錢來救池氏。

“既然他旨在陸家,你還投錢進池氏不會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