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韻本來也沒有這方麵的擔心,她唔了聲,問:“你很擅長這個嗎?”
白延笑了:“其實是被逼擅長的。”
木韻原本以為他這話是仇家太多的意思,結果他再度開始動作後竟主動解釋了下去。
他說:“這些都是我義母教我的,她在我很小的時候便經常告訴我,將來我行走江湖的時候,可能會遇到各種不好用自己身份的時候,所以我必須學會如何騙過旁人的眼睛。”
當然,這種近乎旁門左道的東西充其量隻能算他練劍之餘的額外任務罷了。
隻是他習慣了學一樣東西就要認真學下去,所以長大後對喬裝易容一道依然萬般熟練。
而且這份本事也的確救過他好幾次性命。
木韻聽到這裏,不由得好奇道:“我看那些話本裏的人易容,好像都要用上人.皮.麵.具什麼的……”
這回白延直接笑彎了眼,說那些都是騙人的,若真在臉上貼個人.皮.麵.具,麵容是能立刻不一樣,但也很容易叫人看出破綻。
“真正厲害的易容,是不靠麵具掩蓋一個人臉上的特點,讓他變得平淡普通,叫人留不下印象。”白延說。
“可是……”她盯著他皺了皺眉,“可是你現在這樣還是很好看啊,一點都普通。”
這話聽得白延差點手一抖畫歪要給她弄的新胎記。
他垂了垂眼,再開口時聲音有些不自然:“我現在這樣,長青門的人一樣認不出來,這便夠了。”
木韻正想說也有道理呢,就聽到腦海裏k24忽然嘖了一聲。
k24:“你看你看,他右邊耳根都紅了。”
木韻:“……”講道理,現在到底是誰比較興奮啦!
不過一個氣質冷淡疏離的女裝大佬害羞起來的模樣的確賞心悅目得很,至少木韻瞧得相當高興。
一刻鍾後,白延終於收工。
他為她繪製了一個足以亂真的新胎記,還順便替她遮掩了原本那欺霜賽雪的膚色,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眼睛。
她的眼睛實在太澄澈靈動了,他根本無法掩蓋裏麵的光彩。
改頭換麵結束,兩人便繼續趕路了。
穿過這一片綿延,冀州城也近在眼前。
需要與外人接觸的時候,他們就以姐妹相稱。木韻對此接受良好,一口一個姐姐,熱情得不像話。
白延:“……”
整個關東都有長青門的勢力滲透,但段鴻畢竟才當上武林盟主不久,手還沒能伸得太長。
出了河東道後,他們就差不多安全了。
木韻:“那你之後不穿女裝了?”好可惜哦。
他搖搖頭:“進了關中地界,我更得維持現在的模樣。”
段鴻的手伸不到關中來,但他白延在關中可是有很多仇家的,假如段鴻認定是他帶走了韋韻,那這會兒估計已經跟他的仇家們懸賞他了,他決不能以原本麵貌出現在關中。
木韻坐在馬車裏聽他一本正經地分析,差點忍不住想給段鴻鼓個掌。
k24怕她每天沉迷女裝大佬忘記正事,便提醒她:“再過一個月,你們可就要到飛鳳山莊了,你想好怎麼拿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