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台隱已經起身了:“有件事我得奉勸姑娘。”
四姑娘側了個頭兒:“何事?”
樓台隱勸解道:“若你不能及時勒轉馬頭,隻怕到時候你同烏掌門的情意越滑越遠。感情這種東西,可不能一廂情願的。”
四姑娘怒道:“即便那樣,也同你樓台隱沒什麼幹係。與其操心別人的感情,不如多多想想你自己!”
她走了,短裙在風中搖曳。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錯認了樓台隱的話。
她以為,自己的不為人知的身份和秘密都被樓台隱查出了,至於查到哪種地步,她還不知道。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及時稟報師父應該相當關鍵吧。
“挑這麼個關鍵的時候來,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簾內靜坐的黑影,低沉地問。
“我……我實在下不了手。”四姑娘哭泣道,“您,您為甚麼非得殺了追哥哥?追哥哥他一無所知,根本就傷不了您啊?”
唰,一把飛鏢破簾而出,就從四姑娘的耳旁掠過。
若是再準一些,四姑娘當場必死無疑。裏麵的人冷笑:“你知不知道在說出這句話,自己就該死了。隻是為師不忍心看你走上歧途。再如何,你都是我一手□□出來的徒兒。難道你隻顧兒女私情,不顧師父的培育之恩?雙腿驀地一彎,四姑娘已然跪下,淒惶的眼神就這樣可憐望著。
仿佛穿透了那簾布,裏間坐著的人雙肩顫唞一下,隻得出來勸解。
挑了簾,露出自己寬闊的背脊。
一雙手將自己的徒兒攙扶起來,語出安慰:“蘭兒啊,師父知道你對烏追用情至深,可是這個時候如果婆婆媽媽不肯動手,豈不是封了你師父的路。雖然那臭小子還沒查出個所以然。可言笑那家夥神通廣大,再怎麼複雜的路子他都要想辦法挖出一個洞來。倘若就被他們這樣尋根究底,遲早要水落石出。”
大袖一拂,背了雙手來回踱步。
怔住,慢慢道:“你不願意殺烏追,那你給我殺了那張狂的言笑!”
再一次下了個無法抉擇的命令。
可四姑娘仍然哭哭淒淒,下不了手:“可徒兒做不到,徒兒做不到。那日偶爾發了脾氣,傷了那男人,卻……卻被追哥哥以往日情意相威脅。徒兒……真的……”
“你莫不是愛屋及烏,也不忍心動手?”伍清風冷厲的口吻掃過她。
四姑娘眼神一暗,否決道:“怎會不想?徒兒初見那臭男人,心中時時受氣。若不是從未動手,不知武功根底,徒兒早就將他殺了。”
“既然如此,你就挑個時辰試一試?”伍清風道,“若真打不過,也就撤回來。待為師想個萬全之策再同你商議。好了,你下去罷!”
“是,徒兒告退!”四姑娘拱手告退。
四姑娘才剛剛從屋裏離去,內室裏便又挑簾出來一個人。一時間,滿屋香氣。像香爐裏連續不止的火。
長裙拂動處,盡是馥鬱香味。
“我說,日後也不用燃香了。直接把你這麼一抱,到處都是香味!”伍清風拾起桌上的茶,對妖豔盛裝的天香姑娘擠了擠眉。
“哦?”天香姑娘掩口一笑,“這話能從王爺嘴裏說出來,我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呢。”
伍清風將天香姑娘的臂帛一拉,攬人入懷,陰森森一笑,手指觸到天香姑娘的下巴:“我說,這麼多年了,你這刀子嘴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天香姑娘反駁道:“名不名的,我可不知道。反正都隻有你一人知道我是刀子嘴。”
伍清風道:“你以前那位不是也該知道麼?”
“你,哼!”天香姑娘掙脫他的懷抱決絕地立起來,“若不是你,我當年豈會嫁與那男人!如今將我沒有用了,你就出言諷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