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現在有必要與威裏好好談談,“可你的表現,並不在證明你認為茜雅很好啊。”
“我認為她好,可並不需要用言語行動表現出來。”威裏知道自己在強詞奪理,不過,他已經從威達的眼神中看出,威達知道自己心裏是怎麼想的。
“你不必要這樣,”威達說得並不是心裏話,可他不想讓威裏犧牲自己的友誼,來幫助他,“如果茜雅對我的看法會有所轉變,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她會轉變。”威裏想都沒想就說道,“沒有幾個女孩兒比她還善良。”
“可我需要的並不是憐憫和同情。”威達感到一陣失望,他認為威裏和其他所有人都以為,茜雅有一天會因為同情自己而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威裏說,“我之所以在茜雅麵前表現得很差勁,並不是在憐憫和同情,而是感到茜雅喜歡我,隻是出於一種可憐,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但在你麵前,她卻是一另種看法,覺得你高不可攀,嚴肅,勇敢和有毅力,敢於麵對任何困難。她現在所抗拒的隻是你的糟糕脾氣,當然,我能看得出來,這隻是你表麵上故意擺出的架勢。你比我的性格更要平易近人。”
威裏感覺自己的心髒在隱隱作痛,就好像把一顆寶石拱手送人,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所說的全是真實想法,隻是有時候無法準確地把握內心的思想罷了。
威達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那天讓我去製止茜雅發瘋,尤其是小花園裏的那一次。”
威裏聳了聳肩,抬起頭看向遠方灰茫茫的荒野。
兩個王子沒有再說什麼。但他們彼此的眼神傳遞,已經在告訴對方,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守住自己的真實。
威裏如釋負重地吐了口氣,他並不感覺自己虛情假意,能感覺到茜雅最終會改變對自己和威達的看法,他也就不用再煞費苦心地扮演一個傻瓜。
蜷在床上,蒙著被子昏睡了很長時間的茜雅,被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和哭鬧聲驚醒。有一個重物砸到了她的腦袋上。
蔓麗和薇笛的哭聲震天動地,格珞熙發瘋一樣地笑著。
“發生了什麼?”茜雅支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砸到自己身上的是小南瓜。
它的羽毛衣服被扯破了,帽子不見了,腳上的鞋子也沒了一隻。而且,眼瞼旁邊和下巴上有些青腫。
茜雅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從和王子威達跳舞之後,她就沒有見到過小南瓜。
“看它幹得好事!”蔓麗簡直要把眼睛都哭出來了,扯著自己的半張臉,“想想就叫我惡心,難道你不想狠狠地修理這個該死的家夥?”
她的眼睛直逼著茜雅,就好像這一切錯誤都在茜雅的身上。
茜雅的頭痛得厲害,暈暈沉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慢條斯理地問,“到底怎麼了?”
“你問它!”蔓麗的嘴巴翕動半天,終於說出這句話。
“是呀,我們全被它騙啦。這個高超的騙子!”薇笛有一會兒停止了大哭,把整個房間當成了痰盂,四處吐著。
茜雅看向小南瓜。
“啊--這可不是我想幹的。”小南瓜結結巴巴地說,因為嘴腫了,說話有些吃力,“他將我的女朋友趕走了。之後,威脅我,在你和威裏跳舞以後,把我變成了他--他讓我盡情地玩,還說沒有人敢欺負我。否則,他可不會給誰好瞧。”
它說著,仇恨地瞥了蔓麗與薇笛一眼。
“所以,你就與她們兩個胡鬧?”茜雅覺得好笑,忍不住拍著被子笑了起來,“你吻了她們?”
格珞熙也跟著笑了起來。她可不在乎小南瓜親吻了她,隻是看著蔓麗與薇笛的計劃沒能得逞,尤其是想起她們被小南瓜摟著又親又抱時那種興奮勁,就笑得連腰也直不起來了。
可讓這三個女伴覺得奇怪的是,茜雅沒笑幾聲,突然也跟著哭了起來,嗓音可不比蔓麗與薇笛的差。
她們兩人的眼淚還掛在睫毛上、鼻尖上,卻哭不出來了,帶著好奇地盯著茜雅,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發瘋。
“該死的!”茜雅旁若無人地捶打著被子、枕頭,將被子裏的細絨捶得滿屋子亂飛。
嚇得小南瓜差點連牙齒也抖掉了,以為茜雅是要打它,而因為太激動沒能打準地方。
它跳到地上,球似的滾到衛生間裏,戰戰兢兢地站到了馬桶刷上。
“嘿!怎麼輪到你了?”蔓麗快步走向茜雅,坐到床邊,“難不成你也被小南瓜吻啦?”
“頭腦簡單的笨貓!”格珞熙湊過來,“你自從與小南瓜摟在一起的時候,什麼時候見到茜雅啦?”
她將頭轉向茜雅,突然瞪大眼睛,吃驚地叫道,“威達欺負你啦--他跟著消失了。我想,一定是去找你了吧?我們誰也沒有發現威達。你們一起走了?”
“會不會?”薇笛感到一陣暈眩,捂著嘴,“威達吻你啦?”
隨著茜雅一聲更響亮的哭聲,整個房間裏又像地獄刑場似的嚎叫起來。連玻璃窗也跟著微微地晃動。
此時,蔓麗與薇笛再也不覺得她們是敵人了,紛紛同情地抱在一起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