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2 / 3)

遊鬆繃了繃唇:“是。”

蔣奇峰不相信“為什麼這麼肯定?”

遊鬆說,“當年收養她的人回濟南報的案。”

蔣奇峰又轉頭看向她,曆盡滄桑的老眼中閃爍微弱的光,他顫著手往下指“你把右腳的鞋脫了我看看。”

遊鬆詫異,趕緊阻止說:“蔣叔,這是機場,我們回去...”

“你閉嘴。”他嗬斥了聲,對餘男說:“把鞋脫了。”

白振陽忍不住插一句:“您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

蔣奇峰問:“他又是誰?”

遊鬆說:“收養餘...津左的人。”

事出突然,蔣奇峰對整件事並不知情,他隻隨意掃他一眼,沒管他,又看向餘男。

他不肯走,非要求證到底。

餘男終於動了動,手從口袋裏拿出來,俯身褪下球鞋跟襪子。

她光腳踩在球鞋上,遊鬆低下頭,他曾經看過她全身,卻未曾注意她右腳有個疤,那疤痕已經淡化,隨生長擴大,但形狀卻沒變,像一把捆紮的掃帚。

蔣奇峰低著頭,一動不動,遊鬆感覺他身體微微的晃,忙扶住他。

他哆嗦著嘴唇,“...你真是那個死丫頭。”說話不如之前有氣勢,卻很肯定。

默了默,蔣奇峰突然高喊,“我是你老子,這麼多年你死哪去了?為什麼不回家?”

餘男看著他不知說什麼,蔣奇峰雙手拍了下腿側,吼一聲:“說話。”

餘男動動唇,半天隻憋出一句:“您先冷靜點兒。”

蔣奇峰氣的不行,幾秒後,他彎身摸鞋子,幾人不知他要幹什麼,隻有餘男下意識往後錯開一小步。

再起身時他手裏拿著鞋,不知哪來的力氣,往她身上狠狠抽過去。

餘男沒躲,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鞋底抽人疼,身上火辣辣的。

她僅僅挨了一下,身邊兩個男人反應過來,白振陽想把她拽到身後護著,沒想到有人先一步,他眼神暗了暗,收住腳。

遊鬆一手把餘男扯進懷裏,單手護在腋下。他本可以一隻手控製蔣奇峰,但遊鬆沒那麼做,他側過身,用背抵擋甩來的鞋子。

蔣奇峰舉起的手收不住,全部招呼在遊鬆身上。他一頓,不管是誰,左右開弓抽了好幾下。

遊鬆低下頭,有那麼一瞬,雙♪唇擦過她額頭。

餘男抬起下巴,四目相對,呼吸能聞,曾經交頸纏綿比這親密無數倍,而此刻他卻希望能多抱她一秒。

路過的人不禁側目,指指點點看笑話。

蔣奇峰邊抽邊罵:“真他娘的軸,跟小時候一個樣,打都不帶躲的,讓你說句軟話這麼難。”

遊鬆目光離開她的眼,轉回頭:“蔣叔,要打回去打,這裏是機場,大家都看呢。”

蔣奇峰也打累了,把鞋一扔,站著直喘:“讓他們看去,我教育自家不孝子犯法了?有家不回,該盡的孝她一天沒盡,白讓老子等她這麼多年。”

一口氣說完,蔣奇峰像脫了力,背更僂了。

平靜下來,

餘男往後撤一步,忽然說:“我燒壞腦子,根本不知道家在哪。”幾人看向她,她低頭穿好鞋襪:“更不認識你是誰。”

遊鬆低頭瞪她,想立即封住她的嘴,可沒起任何作用,餘男跟本沒看他。

蔣奇峰滿臉疑惑,問遊鬆:“她說是真的?”

遊鬆沉默了會兒,最終點點頭,安慰說,“那時她高燒不退,燒成輕度腦膜炎,不然怎麼可能不管您。”

蔣奇峰難以置信,像自語:“連她老子都不認識啦?”

說完隻覺眼前一抹黑,晃了晃,遊鬆扶住他:“您先別激動,蔣叔,咱們回去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