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1 / 3)

圓的漢子,個個凶神惡煞。

遊鬆覺得眼熟,一時沒空琢磨,他眼神一轉,看見緊跟出來的兩人,其中一個風光依舊,正式呂昌民。

呂昌民往前走兩步,笑著,“遊老弟,好久不見啊。”

遊鬆也笑“是挺久。”

“今天請你過來就想敘敘舊,我們聊聊,”他頓了下,“聊聊以前。”

遊鬆笑著,“就這麼請?”

呂昌民坐下,“我的人不懂事,處事兒不周,得罪了。”

遊鬆不跟他廢話,“餘男呢?”

呂昌民看他半晌,朝禿瓢抬下巴。禿瓢目光一直定在遊鬆身上,當初在瀘沽湖,那一棍子差點敲斷他的手,即使接好骨頭,跟廢人沒什麼兩樣,根本使不出五成力。

禿瓢吐了口唾沫,收回目光,打開右側一扇門。

門內漆黑一片,一道光柱剛好籠住對麵牆邊的人,那人皺一下眉,抬起眼。

遊鬆側著頭,兩人目光碰撞,刹那間,兩顆心同時安穩。

隻對視幾秒,遊鬆轉回頭,沒再看她一眼。

呂昌民朝他身後的人示意了下,那人幾分畏懼,硬著頭皮扳住他雙手。

這次遊鬆沒有掙,任那人鎖緊。

看見餘男平安,遊鬆一顆心反倒靜下來,他笑說“既然是敘舊,沒有酒菜怎麼行,何況呂哥這麼綁著我,怎麼喝?”

呂昌民嘴角的笑僵掉,他靜了會兒,又笑起來,“好,好一聲呂哥,叫的好。你既然叫我一聲哥,當然不能怠慢你。”他指了指,“你去,給遊老弟找張凳子,拿瓶水。”

禿瓢不解,“呂哥?”

呂昌民皺眉“叫你去。”

禿瓢極不情願搬來凳子,往他腳下一摔,遊鬆坐下,又拿繩索在凳子上綁幾圈。

呂昌民說,“這一路你風塵仆仆的回來,累壞了吧?”

遊鬆說:“三十幾個小時,還行。”

“到底是年輕人,體力就是好。”

遊鬆笑著:“你也老當益壯,做這麼多年違.法勾當,沒見你遭報應。”

呂昌民倏地抬起頭,看向他大笑了聲,“老子命太硬,天管不了我,去了閻王殿閻王都不肯收。”

“別急,”遊鬆說:“時候未到。”

兩人距離隔了三四米,鏡片後那雙眼睛盯著遊鬆好一會兒,最後搖頭笑道:“年輕人,你還是太天真,什麼公平?正義?都是狗屁。”他起身,三指並攏拈了拈,“這玩意才是重要的,任何時候都不會背叛你。”

“你先休息,我們明天聊。”

呂昌民和秦琦一同回了剛才那間房。

秦琦不明白,問,“呂哥,為什麼等明天?”

呂昌民瞟她一眼,“明天才動身去越南,現在解決了,你跟死人睡一宿?”

***

夜晚已經過去三分之二,廠房陷入昏暗,隻留一盞照明的燈。幾人輪番守夜,很安靜,能聽得見蟲鳴。

遊鬆幹坐著,沒睡意,目光盯著對麵那扇關嚴的門,上麵栓了把巨大的鎖。

裏麵十分安靜,沒有半分聲響。

餘男沒心沒肺,他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遊鬆沒來由笑了聲,遠處黑子聽見,猶豫片刻,還是過來檢查一遍繩索。

他興起,叫了聲,“餘男。”

半天,才聽裏麵低低應一聲。

“你沒睡?”

隔著門,她聲音很小“不太困。”

遊鬆笑了,“你什麼時候來的?”他語氣輕鬆,像談論天氣。

裏麵答“昨天。”

“你不是回易州了嗎?”

“剛下飛機。”

一下飛機,就被擄來。遊鬆罵一句,“真他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