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沒聲音,他又問,“坐地上冷不冷?”
“還行。”她說,“我穿的厚...你呢?”
“我也不冷。”他問,“晚上吃飯了嗎?”
“沒。”
“不餓?”
餘男說,“...現在有點兒。”剛才吃不下,現在餓了。
兩人旁若無人聊起來,黑子不耐煩,低吼了聲,“當你家熱炕頭呢?大半夜的嚎什麼。”
遊鬆沒理他,接著問,“如果預料到今天,你還回來嗎?”
裏麵隔了會兒,含混答“那就不回來吧。”
遊鬆心一軟,又聽裏麵問,“你怎麼就來了?”
“腦抽了唄。”
他似乎聽見一聲笑,餘男說,“是挺抽。”
遊鬆轉頭看了眼高窗外的天,夜不那麼濃稠了,天邊的星漸漸隱去,一條魚白越來越清晰。
他說,“天快亮了,你睡會兒。”
“我不困。”
遊鬆說,“閉眼眯著。”半晌,又添一句,“我在外邊兒呢。”
***
第二天,一切如常。
晚上九點,吃完飯,禿瓢擺一張椅子在廠房裏,呂昌民往上一坐。
對麵坐著遊鬆,有人把餘男帶出來,手和腳上的束扣解開了,所有人聚集到中間。
除了遊鬆和餘男,那邊統共七個人,除了一個女的,其餘六個男人,大多血氣方剛。
呂昌民笑著,“遊老弟,做個遊戲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好冷啊,小妖精們~
☆、遊&魚61
一整天,天色陰沉沉。
到傍晚,外頭飄起絨毛細雨,像綿柔的蠶絲,如織般墜下來。
廠房裏陰冷,隻從高窗外透進一條日光,頭頂橙黃色燈泡把房間襯的昏黃。
正中坐著兩個人,呂昌民和遊鬆。
其餘人分站在他兩側,禿瓢和黑子手裏擺弄兩把黑洞洞的槍。
秦琦沒參入,撫著小腹坐在稍遠的地方。
遊鬆側頭瞅一眼餘男,她就在他幾步開外,在這兒熬了兩天,滴米未進,睡得也不踏實,眼底一圈淺淺的灰色,整個人看上去有點憔悴。
餘男察覺到他的視線,微一低頭,回望他一眼,片刻,兩人同時轉開目光。
遊鬆道,“給根兒煙。”
呂昌民擺一下手,有人送來一根煙,遊鬆被綁著,就他手直接把煙斜叼在嘴上。
那人幫他點著,遊鬆吸腮狠嘬一口,用牙齒叼著煙,“什麼遊戲?”
呂昌民沒答他,雪茄湊到鼻端聞了聞:“我這輩子最恨一種人,知道是哪種嗎?”
遊鬆眯著眼:“不知道。”
“就是在背後搞小動作算計我的卑鄙小人,”他頓了頓,“尤其我還拿他當朋友的。”
遊鬆坐在幾人對麵,一斜唇角,“巧了,我也最恨這種人。”
呂昌民看向他。遊鬆說,“但對付你,我還真想不到不卑鄙的方法。”
呂昌民一頓,笑了,語重心長說,“年輕人,都到這幅田地,別逞強,嘴上討到便宜,不算你贏,最終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遊鬆說,“不到最後,贏家是誰不好說。”
呂昌民往前傾了傾身體,手肘支在腿上,“現在這種局麵,勸你還是別抱太大希望。”說完,他停了下,指著旁邊站的餘男,“你就當年逃跑那小孩兒?”
餘男看他一眼沒應聲。
“真不簡單,小小年紀鬼主意還挺多。“他咂咂嘴,“咱也算是緣分,當初你逃走,哪成想還會有今天?轉了一圈,臨了又被我抓回來。”他走到餘男身邊,挑起她下巴,“早知現在,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