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格,裏麵除了鹿南野自己的畫,也有她的幾幅收藏,和鹿西蹦的兩幅油畫。畫廊開張三天後,鹿西蹦的一幅畫被人看中買走,鹿南野打電話過來告訴鹿西蹦這個喜訊,鹿西蹦高興得在床上滾了三周半。
鹿南野絮叨道:“隻是一幅畫被買走了,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換錢不是我們畫畫的意義……”
“我知道,畫畫要心無雜念,做人要勤勉謙遜,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應當洞悉內心。”鹿西蹦撒嬌道,“媽媽,就這幾句,我記住了,你放心吧。”
“好,我不說了。張飆在嗎?我想和她說幾句。”
鹿西蹦蹬了兩腳被子:“她不在,下午有課,有什麼話你和我說嘛,我才是你女兒。”
“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鹿南野笑了笑,“沒什麼,我一個朋友做服裝設計,說要找一個模特,我看了一下,張飆的氣質挺符合要求的,所以想問問她有沒有興趣。”
“這事你問我就對了。她不會想去的,不過要是你讓她去,她肯定不拒絕你。”
“這樣啊,我心裏有數了。那沒什麼事情我先掛了,我還要去你小姨家呢。”
“嗯,幫我給小姨和小寶寶說聲你好。拜拜。”
“拜拜。”鹿南野掛斷電話。
鹿西蹦看一眼手機,丟到一邊去。這個時間張飆應該下課了正往回走。在床上大腦空白地躺了半分鍾,鹿西蹦一躍而起,落地姿勢滿分,然後她捂著頭慢慢蹲在地上——起太猛了,有點暈。
草草地刷了牙洗了臉,鹿西蹦給跳跳套上牽引繩,揣上鑰匙出門,準備和張飆來一個浪漫的會合。
鹿西蹦時間算得很準,剛踏上草坪就看到張飆朝這邊走過來,鹿西蹦伸長手臂揮舞,等張飆走到跟前時說:“我遛完一圈在這休息呢。”
張飆:“我看見你從樓棟出來了。”
鹿西蹦:“哦,我們再一起遛一圈吧。”
張飆一笑,沒有追究那個本不應存在的“再”字。“走吧。”
“我媽來電話了,說我有一幅畫被人買走了。”鹿西蹦一邊說著,將牽引繩遞給張飆。
“這個人很有眼光。”
鹿西蹦隱蔽地拍一下張飆的臀部,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張飆道:“今天下午公布獲獎名單,你上網站或者郵箱看了嗎?”
“噢,還沒,我忘了。”
“剛起來吧?”
“才不是,我又不是豬。哎,我們晚上吃什麼呀?”
“羊肉湯啊,中午說好的你忘了?睡太久睡傻了吧。”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下次我見到帥爹,會轉告他你這句話。”
“你討厭,不許打小報告。”
張飆哈哈大笑。
回到家,鹿西蹦上網一查,一路嚷著跑到廚房:“三狗子,我得獎啦!”
張飆衝了下手,在圍裙上擦幹,轉身正好接住蹦起來的鹿西蹦:“金獎?”
“當然,銀獎哪值得我提高音量?”
張飆托著鹿西蹦的屁股,把她往上湊湊:“胳膊摟好,腿夾緊,我過去看看。”
這次,鹿西蹦投稿的長篇和短篇都獲了金獎。郵件裏還提到十天後的周六晚上,有個頒獎晚會。去年是在別的城市,兩人去過,今年恰好在安寧。
這種晚會鹿西蹦向來覺得挺無聊,包括鹿南野經常受邀參加的文藝沙龍,鹿西蹦也覺得挺無聊,反正去哪都是吃水果,還不如在家吃。不過一碼歸一碼,既然參加了比賽,就應該尊重主辦方,頒個獎又不是多為難的事情,於是到了那天,鹿西蹦稍微用心打扮了一下,對鏡自憐一番,就裹上大外套領著張飆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