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張飆做了清淡的菜飯,鹿西蹦吃了七分飽,到晚會現場還有肚子到處嚐嚐,嚐來嚐去這兒什麼都不如張飆做的菜飯好吃,不由後悔在家沒多吃幾勺。
吃的激情也沒了,鹿西蹦更沒興致多待,上台領完獎,發表完感言,便找機會拉著張飆提早離開了。
回到家,鹿西蹦催著張飆把剩的菜飯熱一熱,就著出門前做好了放在冰箱裏的鹵水雞爪,一個人吃得忒香。
將飯菜一掃而光後,鹿西蹦靠在沙發上忙著消化。張飆洗完碗出來,鹿西蹦抬手說:“我知道,很晚了,我去洗澡。”
張飆笑著摸摸鹿西蹦的頭發:“洗完叫我。”
頭發長最大的麻煩就是難吹幹,家裏兩個吹風機,每次洗完頭,吹頭發都是兩個人一起。為了保護頭發,吹的時候還不能著急,要細致地,輕柔地,一點一點地吹,往往鹿西蹦吹著吹著,手腕開始晃,拿不動吹風機,張飆就讓她歇著,一個人繼續慢慢吹。
“你真有耐心啊,我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也沒有吹這麼仔細過。”鹿西蹦閉著眼說。
張飆說:“喜歡做,就有耐心了。你一畫一整天的時候,我也很佩服你,很厲害。”
鹿西蹦忍不住嘴角翹:“那當然。”
翹起來沒一會兒,嘴角又撇了下去,鹿西蹦問:“今天你聽到別人叫我什麼嗎?”
“聽到了,美女漫畫家。”
鹿西蹦不以為然道:“我這樣的水平就能被稱呼為‘漫畫家’,那真正的漫畫家豈不是要被封神了?那大神呢?直接晉升到玉皇大帝級別去了。依我現在的漫畫水平——都還談不上造詣呢——被叫一聲‘漫畫作者’我就很高興了。如果畫的好就是‘家’,那遍地都是‘家’,這個稱呼還有什麼意義?”
張飆吹好了頭發,放下吹風機,拿起梳子,細致地,輕柔地,一點一點地替她梳順頭發。
鹿西蹦閉眼享受,接著說道:“你還記得我的理想嗎?我說我要成為漫畫家。這才哪到哪呀?今天聽到別人這麼稱呼我,我真是感覺荒謬,這麼一來我的理想算怎麼回事?這些人好討厭,我越想越生氣。”
張飆騰出手幫她順順胸口:“不生氣不生氣。別人怎麼說,我們管不著。你的理想你自己堅守住,這樣就行了。”
“那你呢?”
“我?”張飆笑了下,“我當然和你一起守。”
鹿西蹦轉頭親了她嘴唇一下,然後轉回去,繼續閉眼享受。
“三狗啊,你有沒有留過長頭發?”
“沒有,我的頭發太蓬鬆,不適合留長。”
“現在好像流行把頭發留長之後燙成你這種樣子,我看到好幾個人這麼燙,都沒你的自然。說不定你留長了好看呢?你要不要試試?”
“別慫恿我,我覺得現在挺好,洗完一會會兒就吹好了,省事。”
鹿西蹦歎氣道:“遺憾遺憾真遺憾。”
“梳好了,我們去睡覺。”張飆站起來,最後摸了摸鹿西蹦的長發。
鹿西蹦打個哈欠:“被你梳困了。走吧,睡覺。”
連續兩年拿到金獎,尤其今年還是兩個金獎,再加上“美女漫畫家”的噱頭,鹿西蹦想不受關注都難。陸陸續續有詢問出版意願的郵件發來,鹿西蹦不耐煩應付這些,打電話向鹿南野求助。鹿南野認識的人很多,隻要和藝術沾邊,各行各業都有,沒過幾天就通過朋友找到一個有經驗的人來全權處理。
鹿西蹦隻做甩手掌櫃,按要求修改了幾處,就再沒為這事上過心。
五月初,諸事敲定,準備前期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