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是眼花,那個喇嘛隻是拿著什麼黑色的東西,而不是槍呢?
不過因為她的這句話,幾個同伴還是緊張了,問司機能不能堅持開車繼續前行,司機指著前麵已經塌陷的路,拒絕了他們的請求。幾個人下了車,都有些緊張,各自背好自己的行禮,頂著雨前行,腳步不約而同都有些快。
溫寒幾次想回頭看,都被王文浩攔住:“這裏的確有反政府武裝,不要回頭看,也許碰到了,還能互相當做沒看見。”
溫寒見大家如此草木皆兵,也就沒告訴他們,自己半年前在西藏見過那個人。
幸好是在莫斯科長大,對莫斯科的黑幫惡鬥多少都見過一些,大家還不至於嚇破膽子,隻是直覺性地沉默前行。
如此走了六個小時,就已經到了首都加德滿都。
大雨已經停了,四個人一身泥濘,走在這個遊客聚集的擁擠城市。溫寒並沒有按照司機的介紹住客棧,而是找到自己早已電話定好的小客棧。幾個人問了好久的路,走進一條狹長的石巷子裏,溫寒邊看著手裏的名片,邊對著客棧招牌,終於最後停在了角落裏。
她告訴眾人:“應該就是這裏了。”
阿加西鬆口氣:“我要洗個熱水澡,我要重新活過來,”她邊說,邊去搭溫寒肩,“你會不會看錯?不過看錯也好,讓我把七八個小時的路這麼快就走完了。”
溫寒伸手,推開客棧的木門。
在門軸摩攃的聲響,有個小小的男孩子靜靜抬起頭,看他們。
典型的一張印度臉。
阿加西笑了,用俄語嘀咕著:“老天爺,我們走了六個小時,又回到印度了嗎?”
阿加西的哥哥朗姆笑著說,“印度人多嘛。”
身後人小聲嘀咕著,溫寒已經開始和門童溝通,那個孩子不錯,翻著一個發黃的本子,找到溫寒的名字:“這個?”
溫寒點頭:“這裏肯定有熱水吧?”
“有。”
小男孩將他們領到三樓,這裏有三間房可住。
說是二樓已經有人訂了房,隻剩三樓和四樓,三間房,也就是說還有一個人要去住四樓。王文浩看著幾個人,主動提出自己去住四樓。
溫寒用俄語悄悄對王文浩說:“二樓也一定是空著的,這裏是淡季,我問過那些來過這裏的人,這時候大部分客棧和酒店都是空著的。這個小孩子這麼說隻是為了讓我們覺得,這裏的房間很搶手。”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單純。當然不是那種傻透頂的單純,而是典型的靠網絡了解世界的女孩,沒見識過真正生活黑暗麵。
王文浩看著她,應付著:“是嗎?”
他才不在乎客棧是空著,還是客滿,他更想和她住在同一個房間。
他準備這一趟旅程結束前,就在尼泊爾找個廟宇和溫寒告白,雖然他不信佛,但是溫寒篤信佛教,他可以遷就她的信仰。最關鍵是,他從她十八歲守到她到二十歲這一天,已經快沒有耐心了。
他暗示了很多次,卻沒得到近一步的機會。
溫寒,溫寒。
在尼泊爾的加德滿都,他要讓她愛上自己。王文浩如此想著,將溫寒送入房間後,在離開前,終於摘下眼鏡,很溫柔地看她:“洗完澡睡一會兒。不過,我們三個想玩會撲克,你不累就來四樓找我們。”
溫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