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了。”話音很快被這室內的水蒸氣吞滅。
濕熱的水蒸氣,染濕了她的眼睫毛。
程牧雲靠近,捉起她的手,低頭聞到熟悉的味道:“藏得地方還不錯,”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可是親愛的,你忘記洗手了。”
溫寒的手腕被程牧雲扣住,拉到水下。
手心剩餘的香氣都被水都衝走了。
她抬頭,額頭幾乎要貼上他的鼻尖:“你永遠這麼小心嗎?”
程牧雲低啞地回答:“一貫如此。”
真是感謝上蒼給了他謹慎多疑的本能,讓他不相信偶遇,不相信竟然會這麼巧,先後在高原和尼泊爾遇到溫寒。沒有這種本能,她也不會現在衣衫被水流浸濕地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
“你明天趕回去,是要參加那個莊園主的出家儀式?”
她倒寧可,多呆哪怕一個小時在這裏。
“親愛的,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告訴你,來了印度你就安全了?就是因為這家富有的主人是我的朋友。他們熱情款待我們,我們當然要有禮節上的回饋,”程牧雲將她濕透的上衣剝下來,“明天會有成百上千的僧人,苦行僧,成群的印度象。相信我,你會喜歡。”
……
這個黎明,監視他們的四個人是在很清晰的浴室水流聲中醒過來。
幾個人在房間外,都有些匪夷所思。
四個人同睡著,一定是程牧雲對他們幾個做了什麼。可迷醉他們四個,不是為了逃跑,又是為了幹什麼?
天亮後,其中一個男人還是走進他們的房間,進入那個浴室,找到了一些兩人曾在不久前,在這間浴室有激情過後的痕跡。於是,他們交換意見後,決定將這件事一筆帶過下來,這空白的兩多小時,就當程牧雲是在和小女友纏綿。
隻是不知道總部的人看到這二十四小時報告,對這個已經避世十年的男人竟能有如此精彩而浪漫的私人生活,會如何作想?
他們離開瓦納納西。
趕在中午前回到莊園,出家儀式已經準備就緒。
此時,站在門外的那幾個年輕祭司已經看到程牧雲。
他們熱情迎上來,其中一個伸臂抱住程牧雲:“我還怕你和你的妹妹在瓦納納西玩得太開心,忘記了儀式時間。”
“我親愛的朋友,”程牧雲微笑,“我千裏迢迢趕來印度,就是因為你們的邀請,怎麼可能會錯過今天?”
“多謝你,yun,”另一個也笑,“我的父親會很開心,能在今天見到你在這裏。”
“這是我的榮幸。”他微微頷首。
“對了,我最親愛的朋友,我的父親希望你能幫助他,護送那個在竹台下供奉的寶物去寺廟。畢竟,你曾是個出家人。”
“是嗎?這更是我的榮幸了。”程牧雲欣然接受。
程牧雲繼續和他們閑聊,示意溫寒先去找付一銘和程伽亦。
溫寒看了看四周,很快尋到他們兩個人,她走過去,挨著程伽亦坐下,一頂法式遮陽帽隨之而來,被程伽亦輕飄飄地扣在了溫寒的頭上:“親愛的,出家的那個莊園主從正午十二點開始,要在日頭最烈的兩個多小時裏環城一周,”程伽亦歎口氣,“我想,你一定很需要這個來遮擋烈日,因為我們出於禮貌要站在烈日下等他繞城歸來。”
“要走那麼久?”溫寒意外。
她可不覺得這麼小的鎮子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