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沒再看那裏,從不遠處的工作人員手裏接過新的一杯茶。

曬了一下午,口幹舌燥,竟然連喝兩杯都無法緩解。

突然,一聲驚天的吼叫聲,猛烈衝擊她的耳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寒猛抬頭,有股巨大的力量,同時推向她。

她來不及站穩,就被那幾個祭司之一的印度男人拽住手臂:“快!快跑!是象群!”男人扯著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向棚子外跑去。

象群□□,腳下的土地都在震動。

到處都是塵土,還有慌亂尖叫的人群,將溫寒撞開。但是那個印度男人很快就找到她,拚命將她向外推。

“程牧雲!”溫寒推開那個印度男人,想要衝過去,卻被撲上來的男人按倒在地:“你瘋了嗎?那是象群!”

她滿腦子隻有那一個名字,拚命扭動著身子。

用手,用牙齒想要逼得這個印度男人放手,可她是女人,在一個男人用力壓住的情況下,根本不能動……

塵土飛入眼裏、嘴裏,她嗆得劇烈咳嗽。

眼看著也有幾個印度仆人團團圍住付一銘,好像這時候,隻有她和付一銘這兩個瘋子想要往裏衝。

“滾開!”沒人能攔得住付一銘,他把所有想要攬住他的人都丟出去,從後腰拔出槍,指著每個想要攔住他的人,“不想死就給我滾開!滾開!”

印度仆人們慌忙高舉手臂,要看著付一銘不要命地衝了過去。

衝進漫天灰塵。

溫寒滿眼都是淚,在刺鼻的塵沙中,拚命扭動著身子,眼看著付一銘衝進已經被象群踩踏得即將崩塌的竹台下。她如果有力氣,掙脫這個印度男人,也一定會衝進去,不管能不能救他……

起碼能陪著他一起死……

她拚命想要看清。

看清在灰塵和震耳欲聾的吼叫、坍塌的巨響中,能有熟悉的身影逃出來。溫寒發瘋一樣地尖叫:“放開我!”脫口而出的中文,沒有人聽得懂,可她已經沒有理智和判斷力了。

可怕的象群,像災難,連續不斷衝擊著那個竹台。一萬八千根竹子,能承得住幾十個人,可怎麼能受得住十幾頭暴躁瘋狂的印度象……高台在巨大的竹節折斷碎裂的聲中,轟然坍塌。

所有的尖叫都停止了,這一刻,全世界都是安靜的……

溫寒大腦瞬間空白。

完全的空白,毫無意識盯著坍塌的廢墟,煙塵。身邊的所有驚恐尖叫和壓住自己的男人都不存在了,她整個人都被人用手掏空,內髒、血液,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就在剛才,程牧雲還在和她不負責地調情。

厚顏無恥地說著今晚的一切……

溫寒狠狠將額頭磕向地麵,止不住地哭著,整個人都慢慢蜷起來。不知道身上的印度男人何時鬆開自己,不知道誰把自己抱到安全的樹下,也不知道何時那些象群被趕象人安撫下來。

有人在說,沒有人,沒有人逃出來。

從這句話開始,所有的東西都不再和她有關。

……

直到有人倉惶走來,用俄語叫她的名字:“溫寒……”

溫寒渾身一顫,目無焦距地抬起頭。

那張放大的遮陽帽,還有同樣淚流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