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半開著,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衣櫥裏放著五套衣服,夏冬各兩套,春秋一套,還有一套想必已被穿走。
司徒笙剛發現張維朝過得如此簡潔,不禁感慨自己的識人之明。隻有這樣的人,才會老老實實地每個月還欠款。
床頭櫃放著一張身份證和一本《會計學原理》。
也就是說,這間臥室除了證明張維朝是個節儉的會計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轉身去書房。
書架有三排,一排放四大名著,一排放外國名著,還有一排放專業書和工具書。
司徒笙的手指在書上抹了一把,輕輕地搓掉灰塵,低頭用腳趾戳機箱的開機鍵。戳了幾下都沒反應,他低頭一看,原來機箱也是個裝飾品,後麵的線都沒插實,書桌抽屜裏隻有一個打火機和一個鑰匙扣。
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居然沒有任何主人的特色氣息……簡直連酒店都不如。
司徒笙坐在椅子上,托腮沉思。
從張維朝家出來,司徒笙剛關上門,就看到英灝亨從電梯裏出來。
四道目光在空氣中詭異地撞了一下。
“他在嗎?”
“不在。”
英灝亨揚眉:“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從房間裏出來?”
司徒笙麵不改色道:“你看錯了。”
“我還聽到門‘砰’的一聲。”
“你聽錯了。”
英灝亨道:“你故作鎮定的樣子,像剛剛殺完人,來不及毀屍滅跡的凶手。”
司徒笙道:“嬌弱的白雪公主能殺什麼人?”
英灝亨看他一臉正經地說出“嬌弱的白雪公主”,繃不住臉,笑了出來:“你在這裏幹什麼?”
“探望朋友。”
“空手?”
“……”不,他買了個水果籃,擅闖之後就順手放在了屋子裏。司徒笙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好在英灝亨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你後天晚上有空嗎?”
“我的出場費是十萬。”
“包夜呢?”
“看幹什麼。”
英灝亨看著他比女子更嬌麗的容貌,似笑非笑道:“能幹什麼?”
“打牌打麻將,打架打遊戲。隻要出得起,什麼都可以。”
“床上打架也可以?”
“價格不是你能承受的。”
“說說看。”
“奧黛麗·赫本的香吻,瑪麗蓮·夢露的秀發,費雯麗的愛撫……”
英灝亨道:“原來你有戀屍癖。”
司徒笙:“……”
他扭頭要走,卻被英灝亨攔住:“開下門,我留張字條給他。”
“我說了不……”司徒笙看著英灝亨了然於心的笑容,磨了磨牙,掏出□□打開門,順道把有人到此一遊的證據——水果籃拿出來。
英灝亨寫了張便箋紙,貼在門板上。
“……貼便箋紙不需要開門也能做到吧。”司徒笙陰森森地站在門邊上。
英灝亨點頭:“沒錯,好不容易開一次門,什麼都不幹太吃虧了。”他瞄了眼司徒笙手裏的水果籃,進廚房拿了兩瓶酒出來。
不得不說,和張維朝的臥室、書房相比,他的廚房算是內容豐富,個性鮮明。
司徒笙眼睜睜地看著英灝亨拎著兩瓶酒大搖大擺地出來,一個箭步攔住他:“如果張維朝報警……”
“你是主謀。”英灝亨毫不猶豫地回答。
司徒笙一把抓住酒瓶子。
兩人在無聲中比拚耐力。
司徒笙咬牙:“放手!我請你喝酒!”
英灝亨笑眯眯地放開手,看司徒笙飛快地將酒放回原位,聳肩道:“我不認為他會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