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他的真麵目。
司徒笙用力地關上門,狠狠地按下電梯按鈕。
“去哪裏喝酒?”英灝亨興致勃勃地追上去。
“沒說今天。”
英灝亨搖了搖手上的手機:“我剛才好像不小心按了下攝像鍵。”
“改天!”
“你知道我的手機號?”
司徒笙道:“我知道你家在哪裏。”
英灝亨道:“但我不一定在家。”
“我可以在你家門口貼紙條,就像你剛才做的那樣。”
“我家的門是露天的,刮風下雨就會掉的。”
“我會拎著油漆桶去!”
英灝亨撥弄著手機:“把視頻發到微博上,@張維朝,你猜他會不會點讚?”
“……”司徒笙搶過他的手機,飛快地撥了個號碼。
英灝亨按了撥打,傳來已關機的提示。
“我昨天沒回家,沒充電。”司徒笙鑽進電梯。
英灝亨並不擔心他給假號,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司徒笙沒傻到這程度,他更介意的是司徒笙夜不歸宿:“半夜三更不回家,你去哪裏了?”
司徒笙道:“作為一個成年人,你覺得我會去哪裏?”
電梯在二樓停了停,進來一個老太太。
英灝亨道:“偷東西被警察抓了嗎?”
“……”
司徒笙明顯感到老太太老軀一震,在一旁偷偷地打量自己,昏花的老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惋惜之意,大概是覺得他長得人模狗樣,完全夠資格當小白臉,怎麼想不開跑去當賊。
電梯門開後,老太太走得特別慢,直到司徒笙和英灝亨出了大樓,都沒見她跟上來。
司徒笙道:“托你的福,下次這棟樓哪怕丟個螺絲螺帽都會記在我的賬上。下次找張維朝,我大概得喬裝易容來。”
“白雪公主的造型很適合你。”
“你的身軀剛好龐大得能夠劈成七個小矮人。”
“……”
司徒笙忙了幾天,凍了一晚上,鼻塞喉痛,頭昏沉沉的,攔了輛出租車,打算回公司補眠。誰知他前腳進後座,副駕駛座的車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司徒笙拖了一隻腳在外麵,賴著不關門:“你幹嗎?”
“你欠我兩瓶酒。”
“改天!”
“先收利息。”
“自己去垃圾桶裏撿易拉罐。”
“我要的不是這個。”
“你們到底走不走?”出租車司機火很大。
英灝亨抽了張一百的票子給他。
司機利索地塞進口袋,熄火,靠窗,打瞌睡。
司徒笙單手搭著副駕駛座的後背,一臉無奈地問道:“這樣做有意思嗎?”
英灝亨道:“沒意思的話你可以放棄。”
司徒笙鼻子癢癢的,揉了揉,將腿從車外收回來,大力地關上門:“去長春東路!”
☆、第四局
來這裏之前,英灝亨從來不知道自己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城市裏,居然有這樣一條既狹窄髒亂又喧鬧嘈雜的街。街道呈詭異的梭子形,兩頭窄,中間寬,鼓起的這一塊駐紮著各種各樣的店鋪。
司徒笙熟門熟路地拐進一家灶火旺盛的餐館,從黑漆漆的角落拎了兩張塑料凳子出來,一張丟給英灝亨,一張墊在自己屁股下麵,從門邊的冰箱裏拿出兩罐啤酒,其中一罐丟給英灝亨。
英灝亨嫌棄地說:“喝啤酒容易形成脂肪肝,導致心力衰竭、肝硬化,降低人體反應能力……”
司徒笙道:“你家住在衛生局?”
“我隻是提醒你。”英灝亨說著,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大口。
司徒笙從別人桌上端來一盤花生,一盤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