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官好像不在,長官給他們放假了嗎?”蘇越邁著小碎步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找你,不需要大動幹戈。”
“哈哈,也、也對,讓長官費心了,長官這是要回去麼?”蘇越自動過濾他那句嘲弄,緊追不舍。
陸湛輕哼了一聲,態度不置可否,氣氛一時間有點冷場,他好以整暇地側過頭望了蘇越一眼,視線相撞,兩人皆是無語轉開。
蘇越歪著頭看他軍帽下烏黑又清爽的短發,服帖地貼在額前,眉峰總是那樣深刻,樣貌倒是挺俊朗,不過大多時候都繃著嚴肅臉,那一雙黑眸更是如幽湖一般,深不可測。一身軍裝線條筆挺,更添幾分明快利落的颯爽英氣。這個男人,天生適合戰爭。
如果不是末世危機,聯盟不拿同胞做實驗,他們興許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小心防備,因為立場的不同而上演一場狼和羊的追逐戰。
可也正因為末世,他們才會站在一起,有過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的深刻經曆,那是一種極其微妙的情感,在他從喪屍的魔爪下兩次救下她的性命。他並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軍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也是蘇越萌生聯合許薇薇和聯盟共同作戰的想法來源之一。
經過老街街道的時候,蘇越的步子慢了下來,隔著幾條馬路向某個方向眺望,她是走在陸湛的右後方,卻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前麵的陸湛掌握個仔細。稀疏的路燈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他看到她慢吞吞的走在後頭,東張西望,連走路都不安分。
“你在看什麼?”
陸湛沉聲一問,蘇越下意識往那個方向指了指,喃喃道:“我的家。”說完又覺得不妥,忙補上一句:“我之前住的地方,長官,我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她這句解釋陸湛顯然沒有放在心上,視線卻也順著她所指,朝那邊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晰。他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望著漆黑的夜色發呆。
深秋的夜晚氣溫有點低,蘇越搓了搓手,忐忑地用餘光瞟他,見他目光深遠,紋絲不動,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停下來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我剛剛自言自語,長官別放在心上,嘿嘿……”蘇越總覺得他停下含有某種特殊的意味,卻不想在此久留,一來外麵冷二來大晚上的不安全。
陸湛卻並非如此想,相反地,他停駐片刻反而提步朝那個地方走去,蘇越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他走了好幾步,連忙追了過去。幾條街對麵就是蘇越原先的家,幾十年過去,房屋經受常年的日曬雨淋,加之末世飄搖動蕩,附近的居民區早已寥落無人,這棟老舊公寓房也殘破不堪,空空蕩蕩佇立在那兒。
凹凸不平牆麵上爬滿綠色植物,蘇越認得那是一種變異的爬山虎,因為末世的到來,植物也要順從物競天擇的原則,不得不做出退讓和改變。
蘇越仰起頭望著隻有十來層高的居民樓,一格格往上數,找到自家的窗子,借著天光和微弱的路燈,蘇越依稀看到那窗格玻璃早就碎的稀裏吧啦,木框上還結上了一層厚厚的蛛網。事隨境遷,物人皆非,蘇越不禁生出幾分蒼涼唏噓之感。
她想起係統說過的話,懲罰空間是建立在蘇越本人所在空間的虛擬空間,也就是基於蘇越生活的那個真實世界,虛擬出那個世界未來可能發生的變化。虛擬並不代表是虛幻,虛擬出的空間和原本真實的世界緊密相連,從某種意義上說,虛擬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會演變為真實世界的未來模樣。蘇越曾經並未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她隻是覺得就算末世真的降臨,她也早已不在那個世界,擔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