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趕在上台前找到淑兒那該如何是好,難不成真要綠綺頂替了淑兒,要是被相府的人發覺了,相爺怪罪下來,我……我們擔待不起怎麼辦?”⊙⊙

蘇越扯下腰間的麵紗,熟練地遮上半張臉,把替補的綠綺招來,小聲囑咐了幾句,將她一把推到柳兒身邊,撂下句:“這也總比找不到人幹耗著強,咱們表演的歌舞,和人無甚關係,看台隔了這麼遠,哪裏看得清?你就安心上吧!”

夜色昏暗,四處隨風傳來歌舞樂器的聲響,一水之隔的看台上觥籌交錯,賓客同賓客,主人同賓客,俱是一派歡聲笑語。循著柳兒所指的方向一路尋去,在如廁的地方兜兜轉轉找了半天,始終不見淑兒的影子,她小小年紀,難不成迷路了?

偌大的相府構造十分複雜,廊橋曲水環繞,幾步便是竹林假山,也不知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自己照著老路走的,可越走地方就越偏。等到過了十來座石橋還沒回到原地後,蘇越腳底板都快磨平,隻好舉手放棄,坐在橋欄上休息起來。此時比起歌舞表演的事,她倒更擔心淑兒和自己,別的不怕,就擔心今晚人多混雜,別說淑兒就連自己都莫名其妙迷了路。要是慢慢找回去還算好的,就怕費了半天功夫找錯地方進了不該進的地方,遇上不該遇到的人,那可就麻煩大了……

“相爺,事兒已經辦妥了,您盡管放心。”不知何時,從廊橋旁邊的假山外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壓得十分低沉。

“嗯,你素來穩妥,但仍要切記此事萬萬不可走漏風聲,否則就……”緊接著是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熟悉,卻含著一股殺意。

這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蘇越立馬來了興趣,豎起耳朵,屏住呼吸趴在橋上聽。

隻聽那中年男人說:“隻是玉引還顏丹所取藥材實在稀缺可貴,相爺上月給奴才的一小瓶已經所剩無幾,而上頭要的量愈發大了,這該如何應付?”

青年低低笑了幾聲,打開扇子,說道:“要的就是這幅效果,他越是渴求,就說明病得越深,藥材雖然難得,但比起大計,散盡千金又有何妨?此事你無須憂心,我自會安排妥當,你先將這瓶煉好的藥拿去,剩下的我讓福貴派人送去。”

“既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相爺果真雄才大略,實乃我朝棟梁之才!”

“大人過獎,宮裏的事還有勞大人費心,有大人助我一臂之力,大計指日可待。”青年拍了拍那人的肩,中年人也大笑,含著掩不住的喜色和快意。

“嗬,大計該不會是……這個傅承鈞,狗膽包天了啊……”蘇越聽得一陣心驚,掩唇道。卻不料偷聽牆角太過投入,不知不覺竟然移到了橋邊頭,自言自語被人聽去。

“誰?!”

“何人在此!”那兩人俱是大驚,齊齊朝蘇越的方向走來,腳步輕盈,像是要突襲獵物的捕獵手。糟糕,被發現了!

這還得了,蘇越來不及多思量,翻身跌到橋底下,屏住呼吸緩緩滑入水中,即使盡力把聲響壓倒最低,可還是依稀聽出異樣來,被抓或是憋死,還是選擇……想到電視劇上被抓到的人都是經過嚴刑逼供最後吐出真相,還被人滅口後,蘇越縮縮脖子,果斷捏住口鼻使出憋氣*。

唔,好難受。鼻子嘴巴都不通氣,水中模糊一片,加上天氣轉涼,呆在水裏撐個小半柱香的功夫就不得了,也不知岸上尋來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