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3 / 3)

莫非是傳說中的鬼打牆?然而白天就遇著鬼打牆,著實太奇怪了。

聽說不為幹擾不受雜念的隨心而行可以破解此陣,唐昕萏試著閉眼貼腳走直路,然而傳言此刻並不起作用,再次睜眼四周還是如舊景象。唐昕萏開始環顧四周試圖找出端倪,廉婺這會卻幹脆找一塊幹淨地方坐下:“我累了,你繼續。”廉婺動不動喊累休息,有意無意拖延時間唐昕萏是知道的,不過如今見廉婺並不著急等看好戲的樣子,她心知這其中隱藏玄妙廉婺能解。

“童子可知這裏是哪裏?”唐昕萏問。

“不知。”廉婺回得快,敷衍的意味很明顯。

“那我來猜一下,童子先前篤定我們會過墳九村,這裏該離它不遠了。”唐昕萏自話道。

廉婺眉梢一展,不露聲色不是她的性格,頗為無趣地說:“既然都猜到了,還問我做什麼?”

唐昕萏說:“童子對這裏並不陌生,我想請教進村的方法。”

廉婺反問:“我說我不知道呢?”

“既然童子引我過來,自然是想要我過這村莊,童子肯定對村口的位置了如指掌。”唐昕萏說。

“你少自作多情!”廉婺不喜歡唐昕萏這種無中生有的揣測,“我說過,從蠱戮山起便不能走回頭路。墳九村依山而起形如長棍,位處口道地界奇異,葬屍之崗極為陰寒,回途的人一定會被它引去。村口隻會於午夜至晨曦間懸燈,人則必須在天亮前通過,一旦村口關閉活物將息。但村裏的東西不好對付,回程的人幾乎都死那兒了。”

廉婺頓了頓:“呐,該說的我說了,去不去你自己掂量著看。”

“童子隨我進去,不怕再出不來?”

“哼,這裏是我的地界,神鬼也要敬我三分,你還是擔心自己吧。”廉婺不屑說道。

“如此,那我依童子所言,等晚上再走。”廉婺的話她信,既然墳九村是唯一出山的途徑,唐昕萏養精蓄銳迎接今晚的惡戰。

廉婺本來還有話說,見唐昕萏已經坐到她不遠處的地方閉眼休息,扭頭不再搭理。唐昕萏體質比她想得要好,至少到現在人沒有毒發身亡。廉婺就納悶了,按理說內力深厚氣通四脈肯定更容易毒滲百骸,但唐昕萏除了偶爾體冒虛汗麵色浮白,也不見有諸如抽搐乏力、四肢僵硬、昏沉畏寒的其他症狀。

看這人能挨多久。

廉婺睡沉了,唐昕萏睜眼朝她那邊看了一會兒,搓著小臂又合上眼。

唐昕萏是聽見撞擊的悶響醒過來的,想王蠱此刻也察覺到了周遭的異樣,不然也不會一改平日的樣子,發出嘶嘶警惕響聲。

廉婺也被吵醒,連連哈氣地揉著眼睛,甕聲甕氣:“好困。”她真敢睡,不說這裏荒郊野外,心懷意圖的人就在身旁,廉婺這樣放心睡去,也不怕別人趁機把她賣了。

唐昕萏覺得廉婺若少了憤世嫉俗與冷言相對,其實還是蠻小孩子脾性。看了一下天色,唐昕萏說:“還有半時辰,童子準備一下。”

廉婺又迷糊了一陣,等人完全清醒,她從包裏翻出野果吃起來,對眼前火紅如同燒起來的天色全不以為意。天幕漸變深綠,又成幽藍,顏色不斷變換最終沉澱為墨黑,就一盞茶的功夫。

突然狂風大作,伴隨短暫耳鳴,等風停下,眼睛睜開,掛著兩紅燈籠的牌坊出現麵前。牌坊由石頭砌成,飛簷角飾有蝙蝠,石牌的字用黑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