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固執己見,還是你自以為是?”廉婺不以為然,“你不與我,這裏是南之荒,論事情我看得比你清楚,不必你教我!”
“剛才是冒犯了。我想說的隻是,人之初,性本善,童子不必把人心看得太險惡。”唐昕萏回道,廉婺說得不錯,她不該以她處世眼光看待廉婺的仇世偏狂,廉婺所遭受的她不曾經曆過,廉婺的固執全由身份環境所致,理所當然評論是非好壞的確不恰當。
“我更信,人之初,性本惡。”廉婺說完不再搭理她,平氣小憩。
一路下來,兩人其實不怎麼說話,如今一鬧不過讓氣氛更靜謐罷了。
廉婺與人不合,自然不會少刁難唐昕萏的時刻。一如現在,知道她身子不適,偏選擇水流的前行。
眼前這口瀑布水勢極大,寒氣極重。水滴濺在身上的涼意讓人不由打了個寒顫。瀑布寬而高,但中間有幾塊突出的石崖,順著石崖躍上也不是難事。
廉婺扭了腳,這會兒跳不上去,唐昕萏背起她,沿石上躍。
途中廉婺耍起小心機,把腳上鞋子一甩,踢到崖壁裏麵去,對唐昕萏說:“我鞋子掉了。”
唐昕萏這時才走到一半,停腳的地方水花濺出森森之意,於是她躍高落腳另一處石頭:“我先送你上去。”
廉婺低頭看了一眼鞋子掉落的地方,心裏等著唐昕萏怎麼隔著一層瀑布簾兒去撿鞋子,這流水衝勁大,進去並不如想的容易。怎料唐昕萏上去以後,並未立即躍下,而是把包袱裏的一雙新鞋遞給她,說:“童子將就穿這雙吧。”
“我不要這雙,”廉婺哪想過唐昕但這樣搪塞她,不高興地說,“你說給我取那隻鞋子的。”
“我不曾說替童子把鞋取回來,所以隻能委屈童子一下了。”唐昕萏解釋道。
“你!”唐昕萏分明就在愚弄她,廉婺不由惱火。
“童子換上吧,童子足長該與我不差多少才是。”
“我不習慣新鞋。”廉婺不客氣地拒絕。
“那換我腳上這雙?”唐昕萏又道,“怕童子更要嫌棄了。”
“才不要你腳上的!”廉婺指著崖下,一副你非得依我的表情,“我就要那隻。”
唐昕萏當然不順她意了:“能取回鞋子,我自然不會推卻。童子若真心不喜歡這雙鞋子,光腳走也可以的。”
“你!”廉婺氣不打一出來,說著要朝唐昕萏打去,卻因為地上沾水,人剛邁步就腳就打了滑,廉婺險些往前麵栽去。不過所幸被唐昕萏及時攔住她的腰,不然廉婺可要被前方湍急水流帶下瀑布口,掉入潭裏了。
“這裏危險,童子還是不要掉以輕心得好。”把人往裏麵帶了幾步,唐昕萏鬆開手,又把鞋子遞了過去。
廉婺氣不過,伸手要把鞋子打掉,被唐昕萏躲開:“童子不喜歡的話,我便自己留下了。”
難不成真讓她光腳走路?廉婺當然不會答應。見唐昕萏準備收鞋入囊,她趕忙將鞋子奪來穿上。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鞋子的仇,你給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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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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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界實在曠闊,又走了兩天,唐昕萏也沒找到出路,兩人反而來到一片有大泥沼的樹林裏。樹林與先前經過的叢林有些不同,這裏腐朽的氣味彌漫四周,參天的樹木遮蔽日陽,有風聲有葉落,卻沒有蛙鳴鳥叫,是沒有活物氣息,讓四周籠罩一種沉鬱壓抑令人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唐昕萏走了半天,發現路有蹊蹺,來來回回的,她們從始至終沒有繞開眼前這片沼澤!說得更貼切點,她們一直就在原處打轉,根本不曾有半步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