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3)

,人卻已經虛得不行,綿軟軟倒進廉婺懷裏。唐昕萏身上有傷,廉婺便也沒有太大動作,僅僅把掉落地上的外披撿起來替人蓋上。廉婺正準備休息,手背無意擦過臉頰,察覺唐昕萏體溫滾燙異常。

唐昕萏睡得不踏實,時不時拽住衣角往廉婺懷裏靠。唐昕萏冷得渾身哆嗦,廉婺再清楚不過,不過並沒有太多幫忙的意思,她才不同情她呢。後來唐昕萏環腰的舉動把廉婺嚇了一跳,擔心唐昕萏等會可能有更過分的舉動,廉婺這才不情願起身給人拾了兩堆柴火。

唐昕萏迷糊中覺得身子暖和不少,睜眼便瞧見廉婺忙碌身影。說驚訝肯定免不了,廉婺的主動真是稀罕,不過唐昕萏不露於麵表,隻是啞著嗓子跟人道謝,廉婺並不領情——明明的不關她事情倒把她折騰了一把。

整晚不見唐昕萏出汗,廉婺自己卻熱著了。廉婺體質偏寒,抗得了寒氣。如今被火堆圍著,身側還有個大暖爐,人過了會就開始額角滲汗。廉婺正要推開唐昕萏,唐昕萏突然動了動,兩人的臉一下近在咫尺——

廉婺心中猛然一跳,隨即壓下心中悸動隻覺有些莫名其妙。說來唐昕萏側臉除了精致柔和沒有特別之處,自己這心猿意馬從何而來?

於是廉婺不動聲色地往外挪一點,唐昕萏竟然受影響也有所移動。又挪,又動,又挪,又動。廉婺不甘心受製於人,然而到最後人並不敢輕舉妄動。唐昕萏這下大半身子都伏她懷裏了。

廉婺覺得不自在,脾氣上來要把唐昕萏推地上。忽然聽見唐昕萏夢囈,廉婺手勢一頓,隨即改為扇掌。

會不會是個下手的好時機?然而廉婺並沒有貿然出手,因為唐昕萏的手不知何時貼上腰側——這人到底睡沒睡,真是混蛋!

“喂,你過去些,我熱了。”廉婺不高興地搡著唐昕萏的手臂。

唐昕萏睡眼惺忪,迷糊應了一聲,倒是乖巧地往火邊躺去。廉婺隨後起身,在外圍環膝坐下,閉眼。突然肚子咕咕作響,廉婺不得不再度睜眼,臉上寫滿惱意。這什麼事兒嘛!不過惱歸惱,廉婺並不會虧待自己,胃饑解決後才掩嘴打哈欠睡過去。

奈何一炷香時間過了,廉婺仍舊醒著,明明滿滿睡意,她怎麼也睡不著。看著唐昕萏睡得正熟,廉婺不免上火了。要不是唐昕萏一直不消停,她也不用這樣來回搗騰。廉婺本來就不安神,這會又是滿心怨念,人竟然糾結了一晚上,直至將近天明廉婺才點著腦袋昏沉睡去。

隻是沒睡一會,又被唐昕萏的動靜鬧醒。廉婺才發現唐昕萏能如此鬧騰人,硬撐著眩暈給人喂下水,廉婺此刻磨得脾氣也沒有了。

唐昕萏雙頰紅如胭脂,人比昨晚燒得厲害。地界晝夜溫差極大,照此下去,擔心唐昕萏挨不過幾日。

說不準能省去下手的麻煩呢,廉婺暗暗想著。

然而人比廉婺想得要堅持:“我們……走吧。”勉強支起身子,唐昕萏話裏全是虛弱。

“我昨天就講了,你的身體狀況根本哪裏去不了。”廉婺不展眉頭。

“我也說過,我要救她,”唐昕萏虛軟遲緩地拾起包袱,話音掩不住擔心,“我在這裏延誤一日……她的性命將堪憂一分。”

廉婺不以為意:“不是命懸一線垂死掙紮,誰又妄然敢前來送死?隻不過再如何掙紮,都是徒勞而已。”

“徒勞與否,我也要試過才知。”唐昕萏拖著腳步,頭重腳輕,渾身乏力,她深感力不從心。

“你這人!”廉婺被駁得有些惱氣,但轉念一想,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替人擔緊的必要,語氣一鬆,“算了,隨你。”

唐昕萏輕輕應了聲,並不介懷,此刻說服得了人也罷說服不了人也罷,她們不耽擱腳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