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萏毫無防備,軟腿一跌,傷口直直壓在碎石上。石頭棱角分明,人疼得眉頭直皺。唐昕萏忍痛支起身子,緊緊捂住傷處。傷口處衣服濕意極大,用手捂著並無用處,血還是沿著指縫滴落,砸在石頭上發出啪嗒的聲響。^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唐昕萏楚楚模樣很是可憐,但廉婺並不同情,居高臨下看著她:“我倒是想相信你,怪你自己不爭氣。你願意繼續也好,我不攔你,不過話說前頭,休想我能幫你。”
廉婺不幫忙,讓唐昕萏犯了難。頭暈耳鳴渾身虛軟,動一下都費神,她自己哪裏站得起來。唐昕萏嚐試無果,卻耗盡力氣還扯動傷處,而身下的石頭早已被血浸染了大半。
這一切全數落入廉婺眼裏,她隻是冷眼旁觀,看唐昕萏能挨多少時候。等了半天,廉婺站得累了,幹脆在一旁找塊幹淨的地方坐下來,話說得清淺:“既然打定主意早日離開,昨日怎不見動身?偏偏挑這種時候,真不知你什麼心思。”
“拖一日病一日,不如早些啟程,”唐昕萏輕喘著,笑中藏不住難色,“今日不走,怕明天走不了了。”
對於唐昕萏的顧慮,廉婺不以為意:“送死分什麼早晚。你自身難保,還擔心得了這個。”
“大概……心有所盼,心生無畏吧。”略一停頓,唐昕萏緩緩答道。
“是智者有謀,愚者無畏,”廉婺反駁她,“還想舍身取義,你倒是把自己當聖人。”
“不敢,我沒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耐……有心也是無力,”唐昕萏終於虛虛站起,手還緊緊捂著傷處,“我們可以走了……”
廉婺斜她一眼,提著裙擺站定:“這就是有心無力?所謂無力,怪你不是真心相待罷了。”
“童子說的是,隻是有些東西……並不能後天補過。”唐昕萏回道。
“你如何確認我天生就體質奇異?”廉婺反問,“你又知道有多少事情能依仗天賜?若是有心,沒有不成的事!”
要不是廉婺激辯得麵色紅潤眼眸晶亮,唐昕萏不會倏然想起廉婺先前跟她說的話,唐昕萏還是不信:“童子藥血之身……如何後天得來?再是,如有人真心練那藥血,世間不該隻有……童子一人有那奇血。”
“是秘術,又如何流傳於世?”廉婺隻當她天真,後來眸心沉下,“況且他死了,根本不會有人知道煉就之法。”
“……童子不願提起過往,如今肯將秘密說與我聽,不怕……我出去以後泄密?”唐昕萏能隱隱感受廉婺提及那人時的怒意,不同於平日被惹惱時候俏皮模樣的不甘,廉婺是真的生氣了。
“我說過,從未有人活著走出南荒之地,你不例外,”見唐昕萏低低咳嗽起來,廉婺更加認定,“我現在便是告訴你聽,也無妨。”
唐昕萏因著咳嗽,人緩了許久才說:“既然如此……童子可否告與我知,為何孤守此地。”
廉婺折下擋路的樹枝,丟棄地上:“你不是知道我與茗樊樓結下恩怨?還問這個。”
“若是與人結怨,以童子性格肯定不會甘心……童子功夫不在我話下,一人之力敵茗樊樓眾人不見得會敗於下風……”唐昕萏說出疑惑,但不是真心探底,如果不能打起精神,她怕血失過多撐不住昏過去。唐昕萏傷口處流血不止,滴了一路,早就引來大堆虎視眈眈伺機而待的毒蠱。幸而有廉婺和金蛇在,毒蠱才不敢輕舉妄動對她下手。
“你是猜準我性格了,”廉婺彎下腰,摘幾株草放進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