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唐昕萏緩了口氣,但情緒起伏不大。
見唐昕萏反應平平,先前戲弄的心情此刻一點不剩,廉婺嘟囔道:“真是個無趣的人。”
“但……僅僅一天,我如何能恢複這樣快?”唐昕萏覺得渾身輕鬆許多,又忍不住懷疑廉婺剛才的話不過是在安慰她。
“當時你嘴裏沾了我的血,”廉婺話音頓下,見唐昕萏站在自己跟前半點沒動作的意思,正色道,“趕緊穿上衣服,這個樣子……你也不知羞!”
雖說廉婺樣子一本正經,但話裏的別扭稍加細心便能聽出,唐昕萏把衣服取來穿上:“我也是著急忘了,多謝童子提醒。”
“哼,平日不見你這樣失分寸。”廉婺顯然對剛才的事耿耿於懷。
“若有方法應付,我也不會過多驚慌,”唐昕萏係好衣結,聲音依舊幹澀,“……畢竟昏睡的時辰不在我掌控之內。”
唐昕萏動作不慢,這樣急肯定是準備著趕夜路,廉婺見狀,話裏不免帶了些埋怨之意。“你睡醒自然好精神,我可人前人後忙活了半天,你要現在趕路我不攔著。”廉婺說著又打了一個大大地哈欠,“如今天色已晚,我乏了。”
這番話一出口,唐昕萏就是有心要走,也不得不遷就起廉婺。廉婺說休息真閉上眼睛,不再理睬唐昕萏。雖不是整天忙碌照料,但對唐昕萏她可沒少費心,唐昕萏又是冷又是渴的真夠鬧騰,廉婺昨晚根本沒法睡個好覺。這會人一安靜,她眼睛閉上沒多會兒就睡熟了。
人的疲倦唐昕萏看進眼裏,唐昕萏摸著被重新纏緊的傷口,又見廉婺已經浸濕的一條衣袖,從裙擺上撕下一塊布條,蹲身為人包紮傷處。
……
離開砂紫樓也有二旬天餘,再細算一下,已經二十四天。算算加緊腳程帶廉婺回去仍需大半月的天數,留在南荒之地的時間真的不多。所以公子眠山再危險,唐昕萏都得盡早進。
公子眠山瘴氣最多,如此一來,廉婺不得不為自身安危打算。她在唐昕萏人中處點一點藥血,防止唐昕萏中毒害自己遭殃。唐昕萏發狠的樣子廉婺心有餘悸,如今又少了爪刃庇護,她如何能擋下銀鞭與唐昕萏一較高低?
廉婺四周打著轉兒在忙活,唐昕萏跟隨身後擋下漫天飛蚊。這些飛蚊不似往常,大小竟有手掌長。若不是打下來仔細看了,唐昕萏也不信有這樣大的蚊子。
那些飛蚊聞血而來,並不畏懼廉婺。反而饞眼她止不住的流血,飛蚊盡數超她攻去。?
☆、第 21 章
? “為什麼會這樣?”唐昕萏以為南荒之地是廉婺的天下,除了擅闖之人,再無敢招她惹她的東西。不過如今情形,唐昕萏似乎想錯了。
“這些飛蚊無蠱無煉,隻是處境所致體態有異而已,當然不會對我有所顧忌。”廉婺一心探路,話說得頗為隨意。
唐昕萏恍然大悟:“童子意思是,隻有煉化之物才忌諱藥血?”
“不然你如何敢靠我這麼近?”回頭剛好撞上唐昕萏近在咫尺的含柔眼眸,廉婺一下沒了好氣。
“我不明,童子之血可以解蠱毒,蠱物毒忌憚童子。同理,血藥也可治百病,生靈為何不避童子?”唐昕萏一麵掌下飛蚊一麵問。
“蠱不通靈性,知強不敵,自然三分避讓,”廉婺答她,“百物通靈,知強強為,自詡勇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