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嗯?”要不是如今處境不妙,蚩惑這般清雅的調子,還以為是那時賞花飲茶的怡然自得。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意輕心,”廉婺不以為然,直道,“改不了這壞毛病,又如何敢輕言奪回天下。”
“對於你們,朕還不需要放在心上。”蚩惑說著,反手一抬,托起唐昕萏,便要取人的性命。
不同於蚩惑媚顏含笑的風情萬種,廉婺難得一笑,反而總是不多高興的樣子掛臉上。不過此刻被人輕視,她並不氣惱,隻道:“所以,你大錯特錯了。”
“朕拭目以待。”實力實在懸殊,蚩惑當然不信廉婺,隻當她垂死掙紮。
蚩惑手掌一收,握緊又鬆開,然而沒有她意料之內地掉落聲,倒是舞劍聲劃破了此刻的安靜。
蚩惑終於撇過頭去,隻見唐昕萏舉劍劈來。不知人什麼時候逃出自己手心,蚩惑眉頭一皺,抬手便朝人掌去。豈料唐昕萏速度更快,接連幾掌,她傷不了人。
“無論幾回,都是一樣。”廉婺一旁看著,是提醒地篤定說道。
“人瘋了,靜動舉止自然無章法可言,”蚩惑淡淡笑著,“朕此刻也許傷不了她,但她體力總會消耗殆盡——”
蚩惑便是喜歡這樣叫人莫可奈何的輕描淡寫,廉婺不客氣說道:“你以為我會由得你胡來?”
“也不看看自己如今處境,”見廉婺奮力掙紮也脫不開身,蚩惑不掩自己苦心,“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總是不肯聽。”
“這句話該我跟你說,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廉婺話一講完,猛然的衝力撞得她胃海翻湧。隻是吐出來的不是穢物,是一口血。
“你以為在和誰說話?”對付唐昕萏可能需要費些功夫,但廉婺不願傷她,蚩惑自然可以為所欲為,“敢這樣放肆!”
也不怕她,也是嘴硬,廉婺偏說:“我跟我自己說話,你能耐我何?”廉婺不客氣,蚩惑也不手軟。頂撞的下場便是被煞氣震得眼耳出血,廉婺出現了短暫耳鳴眼盲的症狀。
金蛇再也看不下去,抬身便要吐毒。蚩惑早有意料,她側過臉,笑得千嬌百媚,但眸心的煞氣讓人不寒而栗:“你膽子大了是不是?”
王蠱通靈性,聽蚩惑這樣說,它不由一驚,慌忙遊開盤作一團。
廉婺聽出了不對,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還以為你一早察覺……著實叫朕傷了心,”蚩惑僅用周身煞氣便輕易擋下唐昕萏的全部攻勢,她說,“你也許不願想起,但朕終究記得生辰之日。”
“可惜朕知你,卻不得你念,”蚩惑又說,“白偲,你實在讓朕失望。”
“心中若無希翼,也不會這樣失落,”對不上蚩惑的眼睛,廉婺不自覺撇開了目光,“怪你對我期待太多。”
“朕如是以為,”寬大的繡袍襯托婀娜身姿,舞袖與鈴鐺的聲響極是好聽,廉婺從未想過有一日,蚩惑也有這身能耐,畢竟她最不喜麻煩事了,“但朕不許這種事情發生。”
“那我也要看看,你如何不許了!”廉婺提起一股氣,欲意衝破蚩惑的禁錮。
先起還好,人能挪半步的距離,但煞氣越來越重,廉婺有些招架不住。在衝撞間,廉婺身上又被煞氣破開幾道口子。蚩惑看了,也不心疼:“蚍蜉撼樹而已,朕便要看你何等能耐。”
“是嗎……”廉婺氣力急促消散,喉腔全是血,張嘴說話費神費力。放棄掙紮也許是明智之舉,但廉婺不願前功盡棄,一邊口中流血,她一邊說,“但是……你一心二用了。”
蚩惑還不知什麼意思,便感覺頭頂旋有一陣疾風,是整個心思都放在廉婺這邊了,她竟然不曾注意到來勢洶洶的唐昕萏。蚩惑一手擋下唐昕萏的劍,卻發現根本無法將它折斷。不由一笑:“劍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