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萏如是認為,徐緩而認真地說道:“童子傷勢重,不可多動身,要是扯裂了傷處,愈合並不容易。”
唐昕萏目光摯然,廉婺看得有點離神,默著又不忍遲疑……這、會是真的?
“你到底擔心我,還是為你非得赴死前來的那個人?”態度倏然一變,廉婺反聲質問道,“若我說,隻有留在這裏,我的傷才能養好,你可還會帶我回去救人?”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唐昕萏當然不許這樣的事發生,她說:“我可以取天下最好的藥來為童子調養。”
“話說得好聽,你既然如此自負,為何救不了她?”唐昕萏的話叫廉婺心裏一陣失落,明明早有預知,如今竟還會為不可得的期許心有空落,然而眉頭展開,她又算是豁然,“明明心猿意馬,何必虛情假意?既然心不甘情不願,那煽情的橋段,又做給誰看!”她始終不肯被人牽著心走,如今說明一切,就此打斷先前的胡亂緒思也是好的。
“若童子是為我救人一事氣惱。我不與否認,她的事確實迫在眉睫,我無論如何都會帶童子回去,”唐昕萏緩了緩聲,“隻是我並非童子所想那樣不甘不願……我是真心的。”
“真心是什麼?”話不是廉婺說的,蚩惑媚氣的聲音悠揚傳來,語氣孤傲冷然不屑一顧,“施舍嗎?”疑心病不止有廉婺才有,卻都是越在乎越漠然。
廉婺不話,近似默認,蚩惑心疼她:“朕說過,世間都是虛妄之徒,隻有朕才會真心待你。”
“不是這樣,”唐昕萏不是以為,她不想廉婺一味怨恨世俗而禁錮自己痛苦下去,“若肯走一回塵世,無論歲月須臾,隻要留心尋覓,不乏心地善良的人。”
“虛晃之像,世事無常,真假難辨,不以為然,”蚩惑駁斥,冷然笑意,氣息越來越近,“口是心非假仁假義比比皆是,真能做到心善寬懷表裏如一,便不該打著重振江湖正氣的幌子,十幾門派串通一氣大張旗鼓闖進朕的墓裏!”
廉婺置若罔聞,此刻並不願與她們爭,廉婺飛快前行,隻覺堵了口氣在心裏叫她悶悶難受。
“十幾門派?”聞蚩惑之言,唐昕萏似乎心裏有了數,麵上看不出是悲是怒,“莫不是他們知道我在這裏了。”
“不是你,他們如何敢來送死!”蚩惑掌風一劈,黑氣直推於外,唐昕萏見廉婺毫無躲閃的樣子,趕緊一步上前將她推至道壁,躲開,“如今非是叫朕非收了他們做屍人不可。”
“竟然是闖墓者的骨骸做成的屍將?”唐昕萏說完,又問皺緊了眉頭的廉婺,“童子還好?”
廉婺正心煩氣躁著呢,被唐昕萏突然一推,腦袋硬硬磕到牆上,痛得一陣一陣,人氣得連脾氣都沒了,聲音幹強而嬌弱:“唐昕萏,你幹什麼!”
唐昕萏隻怕自己看錯,廉婺眼裏竟然有模糊淚意,一下軟了心來:“很疼麼?”
“你還碰!”措手不及之下的猛然一推,廉婺疼得切齒咬牙,唐昕萏還不給她緩歇的勁兒,愣是伸手碰那痛處。
唐昕萏標榜疼才有效:“活血化瘀,揉一揉會好些。”
廉婺倒抽兩口氣,實在忍不住躲開了,口氣冷冷:“別碰我。”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明明是唐昕萏傷她在先,錯不在她,她心裏為何會如此不安神呢?沉下眼眸,推開唐昕萏,廉婺愈發焦躁而不滿,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第 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