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1 / 3)

落在唐昕萏一邊。唐昕萏與人打得難分難舍,是一人之力與眾匹敵,應付起來自然有點費工夫。

蚩惑並非要幫她,隻是擔心廉婺。煞氣聚於一掌,蚩惑朝眾人打去,聲音借內力傳入唐昕萏耳中,虛而不虛,顯得硬撐了:“朕來應付這裏,你快去救她!”

唐昕萏不應,心中存疑,蚩惑為何突然就幫起她來了?是敵是友心裏一時捏不準主意,直到蚩惑出手助了她一臂,她忽然意識此刻確實不該多想,救廉婺更是要緊。兩步一跨,她點著人腦袋頂躍身外圍。唐昕萏來到時,金蛇連同廉婺已經被人抱出,卻是眉眼緊閉奄奄不行。

心中一緊,唐昕萏揮鞭直去,打傷身邊幾人,鞭尾最後落在中間那人的肩上。那人吃痛,脫手要摔下懷裏的廉婺,唐昕萏見勢,大步一躍,將廉婺托穩納入懷裏。

蚩惑又一個黑龍顯身,將想上前阻撓唐昕萏的人除了幹淨。

“多謝。”懷中有廉婺,唐昕萏有更多顧慮,自然伸展不開手腳。蚩惑幫了忙,她道謝是應當的。

蚩惑置而不聞,提了一口氣在心,問:“……她怎麼樣了?”

?

☆、第 36 章

?  豔色的拽地宮裙已然不見,腳下的影子有消退的跡象,蚩惑幻形的時間所剩無幾。

她一直,心中有數。

“倒不是重傷,主要傷了腦,應該過一陣能醒。”本是查看廉婺的傷勢,卻發現找不出完好的地方,唐昕萏看入眼裏難免疼惜。

蚩惑也算鬆了口氣:“好。”然而聲音疲態得完全沒有丁點兒方才明媚撩人的味道,蚩惑久久才道出這句話來,並不甘心又莫可奈何,但時候隻有這樣多了,還有很多很多話蚩惑想說。想說當初分開是想她能有更多機會逃生,想說廉竼並非所想那樣私心害她,想說門派追殺她是知道她的身份,想說,想說……可惜一直找不著機會解釋。

蚩惑雖常年沉睡棺木中,但廉竼活的時候,許多消息她比現在來得靈通。所以門派追殺一事,廉婺隻知其一。廉婺入茗樊樓時,曾為掩人耳目早在臉上劃下兩道醜陋疤痕,卻隨著煉化蠱人而逐漸愈合。某日偶遇時,年邁的樓主倏然記起當年朝廷私發的懸賞繳令,覺著廉婺與其中必有關聯,於是秘密搜集相關證據,雖然查不出許多蛛絲馬跡,但仍舊極為擔心,恐於門派之恥,決意暗地除去廉婺,以絕後患。自此,新任掌門皆得傳此令,卻都不知其中緣由。

說什麼一心兩半,說什麼心靈相通,偏偏在這上麵不能起半點用處,可是掩藏太深的緣故?蚩惑如是以為。

是怒是喜不做掩飾,偶爾也會放縱輕浮,全因不是最心底的矯情,心折的話蚩惑不肯多說,隻怪麵子太薄,越是親昵無間的人越說不出最是掩藏心底的暖意。蚩惑自然知道自己這弊病已經根深蒂固,甚至不得已到想讓唐昕萏代為傳話,但她始終不肯信唐昕萏半分,不能把最私心的話透露給她一點,即便一句簡單的照顧抑或作別。

幻形從打出黑龍顯身起,便有模糊消散之勢,如今又接連打了兩個,她所剩不多的煞氣自是流逝極快。用不了煞氣,蚩惑如今連轉身離開也做不到。

蚩惑向來要風是雨說一不二,心意決已卻抵不過一個不予認同,密籌多年的計劃如今卻行事相孛也不得不輕嘲自己一番,終歸還是敗在自己手上,轉折之快,連她自己也始料未及。

不應放任廉婺,早該殺了唐昕萏才是。

但蚩惑終究不想看見,廉婺對她更加灰心泄氣,畢竟她已經錯了一次。便是這樣高傲自負不可一世的人,也有想討人心歡的時候。蚩惑揚起一抹媚人笑意,一如既往撩人心弦,並不為之留戀地閉上眼睛。她生性如此,最後的默然道別也不肯放下姿態,流露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