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了?”先前公子眠山打鬥時的話她可全數落入耳裏,這些早不稀奇,唐昕萏更想知廉婺是如何以為而已,“童子會做這種夢?”
“嗯。”廉婺回答一如之前那樣含糊不定,聽在耳裏卻叫人深信不疑。唐昕萏無法更探究竟。廉婺所說的相知相惜之人,不過是她與蚩惑,而那些無奈可何正是她此時的心境。廉婺不是沒有算計,她亦有試探的意思,不管唐昕萏對她有多少真心假意,想知唐昕萏的心思終究是有的,所以這謊夢裏麵到底有多少是為唐昕萏,廉婺自己也說不清。
蚩惑一別叫她忽然之間相通許多事情,但廉婺亦然不會忘記唐昕萏是如何待她的,一筆賬記在心裏,唐昕萏欠她的債可越來越多。
“自來有斷袖、墨鏡之說,我為何想不得?是你孤陋寡聞了吧。”廉婺睨她,想得是蚩惑當年極好這口,有時竟能與宮人尋歡作樂數日之久,簡直要把身子累壞。
“童子卻是開明的人。”唐昕萏不知所為何事竟掩不下笑意,見她神思飄忽,以為廉婺是羞赧而致,又寬慰道。
“我並不是,隻是被人點醒而已,”廉婺驀然一歎,她從剛才開始便一直這樣憂感愁傷,叫人全不能適從,把金蛇繞在脖頸上,廉婺擺手,“罷了,且扶我起來吧。”腿處有咬傷,此刻正麻軟異常,並不能自己站起。
唐昕萏扶著起來,見廉婺走路並不利索,說道:“童子好走?可需我攙扶在右?”
“不用,我能走。”廉婺自以為還不至於虛弱成這樣,擋開了她的手。
……
廉婺顯得心不在焉,唐昕萏也多去不打擾,隻是有時候廉婺走得太慢讓她都不住溢出一絲擔緊來。南荒之地終究不是她的地盤,隨時有外人闖入,而她唯有招架之力卻無反手之能。
唐昕萏不與善惡交,自然沒有避諱,她向來是人不犯我安和相待,人小犯之不予理之,人若再犯必且敬還。如今,這些門派一而再再而三尋事挑撥,還妄意滅她門派,唐昕萏自然不會放任不理,她一心盼等快快回去,把這事情做一了解。
廉婺洋洋散散慢慢吞吞就是提不起勁,初衷執念仰信堅持她統統不願想,此刻怎麼著怎麼著吧,廉婺倏地發現已然許久未有縱容自己,但此刻卻不一定感到滿心歡喜,反倒是焦躁失落理不出頭緒的煩心,讓她更心生抗拒不滿現狀罷了。
廉婺掩嘴懶懶打了個哈欠,一路下來可不止十回。究竟多累多倦,隻有她自己心知。廉婺走神得太厲害,連唐昕萏腳步停下的舉動也不曾留意,結果給直直撞上人的後背。唐昕萏還穩穩站著呢,她卻因著重心不穩,連著後退幾步,險些跌倒在地。
“你……”廉婺眉頭皺緊,這唐昕萏怎麼就不看路呢!
唐昕萏食指輕點在唇上,示意人禁默,隨後拉住廉婺的手往旁邊的矮樹叢裏躲進去,附耳言道:“有人來了。”
唐昕萏的舉動一如既往讓她心悸,廉婺此刻卻未有在意更多:“他們?”
往往都是廉婺神思敏銳先聽探到消息,如今竟由她說出口,且人此時還是一副毫無查知的模樣,唐昕萏說不出怎樣的感覺,她點頭,聲音極細僅僅兩人可聽:“來人不是善茬,且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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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 唐昕萏這一道來,廉婺突然就想會會他們,可惜身上有傷不能強出頭,不然也不用毫無氣骨地藏匿在此。廉婺有時候偏愛這中不計後果,心血來潮不見得好事,魯莽輕率未免太孩子氣,沉穩密謀的熟慮深思才能走得長遠。或許是太過累心,她深知卻不想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