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的是腿上的傷,不是腿傷,她的動作怎會如此緩遲,對付人來她怎會顯得力不從心?廉婺心知自己情況不太行,剛才才不願強出頭,所以先前與唐昕萏說的話不過是置氣而已,而唐昕萏心知肚明。
廉婺氣虛,打不過一會,人就喘起來。剛逼退幾人,手背就被橫來一刀劃破出血,廉婺來不得看手背傷勢,便叫前方一人攻勢緊著神思。對方踏步上前橫劈大刀,廉婺見勢,劃開腳步負手側身避過,緊接提上一股氣抬掌朝人打去,手心不偏不倚正落人心髒處,隻見人血從口吐,噗通倒地。
廉婺抽不出神與唐昕萏對視,但能將心底的困惑道予一旁的人聽:“為何他們能如此輕易掌握我們行蹤?且不與問話便知我倆正是他們所尋之人?”
“我也極為不解,我走時不曾留下馬跡蛛絲,出手時我也並未坦明身份在先,為何他們偏能知道我們身份?”唐昕萏長劍幾落,倒下不少的人。
“大抵是我們漏了什麼關鍵之處,又或許是先前交手時叫人下了東西?”廉婺揣測道。
“不無可能。”廉婺的話叫唐昕萏茅塞頓開,不由尋憶起許多細節之處,覺得自己甚是大意。
打鬥下來,廉婺身上被劃了何止幾刀。見人為自己所累,唐昕萏極為不忍。氣勢一起化劍為鞭,狠狠幾鞭抽下,把圍攻的人打得七零八散,又是揚鞭直落,隻見血撒漫天,眾人紛紛倒地。唐昕萏並不放過任何一個。衝出重圍耗了她一些體力,不過比廉婺好許多。相比她身上不足掛齒的兩道,廉婺背上可是挨了一大刀。
廉婺臉色不對,卻是為第三波人馬圍堵時,唐昕萏才有所覺察。圍堵的一撥人正是她們先前避開的那一隊。
帶頭的人確有幾分能打之處,但無意與唐昕萏多較量,而是選擇對廉婺交手。廉婺傷成這樣,哪裏是他的對手,但被對方接連幾掌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惹惱了,不管不顧握起手中的血隻往人口鼻抹去。那人身手十分靈活,廉婺幾番碰不到他要害,反而氣力失散太多人累得籲籲氣喘。
唐昕萏自然看在眼裏,隻是她這邊有些棘手,心知廉婺一邊事態不妙,也未必就能馬上過去救她。
金蛇仰頭,見事態不對趕緊遊回去,終究不能免去廉婺一劫。廉婺身子一轉躲開對方甩來□□,再側身避過橫掃,卻擋不了後麵的偷襲,長劍刺來,打了人一個出其不意。
“當心!”唐昕萏雖是一貫鎮靜模樣,但此時此景叫她心悸魂出,唐昕萏正與人交手,此刻也顧不了被人劃破手臂,躍身就往廉婺那邊跑去。
奈何她終究是晚了一步,長劍從肩處刺入連並穿透了廉婺的身體。長劍拔出,廉婺隨之身形一晃,險些就站立不穩。廉婺咬緊下唇定住心神,全副念力支撐才不至於倒下,隻是劇痛叫她動作更為緩慢遲鈍,且較之前吃力百倍,與人幾番交手也全是躲閃遲遲出不了手。唐昕萏看在眼裏,心裏擔緊要命也毫無用處,她所到之處都被人群密密圍攻,如何也甩脫不了糾纏。
唐昕萏知道那男子是何身份,連她也不能掉以輕心的人,而今偏偏與受重傷的廉婺過招,她擔緊也情有可原。筆颯本就武藝高強,如今更是站在上風,幾番攻勢過去,打得廉婺全無招架之力,擺明她要吃大虧。
廉婺能看出對方的破綻之處,隻是她行動過於緩慢,便是有心也無能為力。廉婺被打得連連後退,心想這總不是辦法,此刻卻也沒有更好的打算。
膠著之時,筆颯突然一躍而起,紅纓槍耍著花槍劈腿刺來,廉婺彎腰躲開,卻在騰空後翻時不料被他極快的下劈兩擊肩膀。巨大的痛意襲來,廉婺差點躲不開刺來一槍,是咬破了唇才能忍著劇痛滾落一旁,她虛弱地半跪地上,捂緊血流不止的左肩。哪甘願就此示弱,廉婺企圖強撐站起,不料立身的瞬間,兩眼一黑栽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