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學生們一向口無遮攔熱衷八卦,還總是有那麼幾個不明事理的思想不成熟的抹黑者,所以他隻接受了幾個財經雜誌的專訪,主要走勵誌路線,對私生活談及很少。

他身邊的同事朋友家人客戶都知道他和鄭予銘的關係,他也樂於以情侶的身份帶鄭予銘出現在自己的社交圈中,但是其他無關人士,他可就沒什麼耐心了。

鄭予銘倒是還好,他不太在乎這些,身邊的同事朋友親人也都知道他什麼性格,對他倆都很寬容。

在這一點上,他倒是覺得劉祺君與自己都算是幸運的了。

他看朋友眼裏的躍躍欲試,剛想拒絕,又想到自己不能替對方做決定,便說:“我回去問問他。”

朋友本來也沒指望他能答應,不過聽了這話還是挺高興,繼續和他聊起了最近看了幾本書。

鄭予銘惦記著劉祺君去哪兒了,便有些心不在焉,悶著頭朝上走。

“小心!”朋友忽然朝他大吼。

鄭予銘一臉茫然地抬頭:“什麼?”

“小心腳下!”

鄭予銘低頭一看,自己竟然不小心踩到了山路的邊緣,旁邊就是拔地而起的杉樹林,深入幾十米,他腳下一旦踩空栽下去,可就不是滾個遍體鱗傷就能說清楚的事了。

他頭上冷汗淋淋,連忙收回腳,不料腳下沒站穩,身子朝下麵倒過去。

“啊——”朋友的尖叫劃破天空。

鄭予銘心想我還沒喊呢你喊什麼,下一秒右手就被人狠狠拽住朝前一拉,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前撲過去,撞進熟悉的懷抱裏。

劉祺君臉色鐵青地抱著他,迅速拉他朝山路中央的安全地帶站定,還沒站穩就開始吼:“你想什麼呢!”

鄭予銘還沒看見他的臉,聞言下意識地回答:“想你呢。”

“……”劉祺君一口氣噎在嗓子裏,又好氣又好笑,嗆得劇烈咳嗽起來,“你……”

鄭予銘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蠢話,臉上一紅,作勢要推開他:“你怎麼跟上來了?”

“幸虧我跟上來了!”劉祺君氣急敗壞,抱著人不肯撒手,“爬山呢,你怎麼就不看著點兒路啊?掉下去怎麼辦?”

鄭予銘耳朵被他吼得隱隱作痛,心想還不是因為你!然而周圍人多,他隻能把人推開:“這不是沒事麼。”

劉祺君對他敷衍的態度很不滿,然而周圍人多,他也不好發作,隻能抓著他的手,板著臉道:“回家再跟你算賬。”

方才還擔驚受怕的一群人頓時被他倆這秀恩愛小劇場閃得眼睛恨不得立刻瞎掉,這打情罵俏的語氣喲,作孽。

鄭予銘想掙開手,奈何劉祺君還心有餘悸,怎麼也不肯撒手,握得緊緊的,十指相扣,繃著一張臉晃了晃:“走吧。”

鄭予銘無奈,周圍人習慣了他倆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問候了幾句也就繼續前行了。

有了劉祺君在前麵拉著,鄭予銘也懶惰下來,由著他牽頭,自己跟在後麵,不忘繼續問他:“你還沒說你怎麼跟上來了?”

“怕你被野狼叼走了

我的除靈日常!”劉祺君沒好氣。

“……”鄭予銘無語。

劉祺君看別人都走遠了,回過頭扣著他的腰吻了吻他,警告道:“再敢嚇我就把你拖去小樹林就地法辦!”

“滾!”鄭予銘踹他一腳,笑罵,“腦子裏都裝些什麼東西!”

“我不是嚇你!你記心裏。”劉祺君瞪他,眼睛裏還殘留著驚惶的冷焰,抓著他的手緊張得用力過度。

鄭予銘心軟,摟著他肩膀道歉:“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說完,主動吻了吻他的唇角:“走吧,快到山頂了。”

劉祺君雖然很想扣著他肆無忌憚的吻,到底忌憚著這是群體活動,隻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陪他一起爬山。

到了山頂,一群人睥睨眼底抒發了一番壯誌豪情。劉祺君不愛說那些,隻是牽著鄭予銘的手站在山巔看風景。

鄭予銘不指望他有什麼情懷,便給他講這附近幾座山的曆史、花草樹木和本地特產,將下午要去的攀岩場地和騎馬場指給他看。

劉祺君把他拉進懷裏,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聽他說,旁若無人地笑得溫柔。

鄭予銘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也懶得理會周圍人怎麼看他們,問劉祺君:“真不喜歡出來逛?”

“本來不太喜歡,現在開始喜歡了。”劉祺君啄了啄他的耳尖,“陪你看風景,想想也是很浪漫的。”

鄭予銘撇嘴:“爬個山,浪漫個鬼。”

“是是是,你比較浪漫……”劉祺君笑,收了收胳膊,親吻他的臉頰,“浪漫的鄭先生,想聽歌嗎?”

鄭予銘神色一動:“什麼歌?”

“我這麼俗氣,當然唱情歌。”劉祺君抱著他輕輕搖晃,“給你秀秀我的英文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