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緊握著手中的玉白瓷瓶,手指都是青白之色,他的唇角尚且帶著幾分不知意味何為的笑意,墨色雙眸之中也帶著讓人不覺心寒的陰沉。
低沉的輕笑聲從唇邊露出,梅長蘇握緊了手中的瓷瓶,麵上越是冷靜,心中卻越是瘋狂。空氣之中尚未完全褪去的血腥味幾乎讓他心底的痛楚又增加了幾分,不可控製的,他生出了一種極為瘋狂的心思,他攔不住,也不願意攔……
雲纓毫無血色一動不動地趴在榻上,若非唇邊尚且還有著淺淺呼吸之聲,梅長蘇或許真的以為這個丫頭當真咽了氣。思及此,梅長蘇臉上的笑容卻是更甚了,我還沒有同意,你怎麼可以先死呢……
調皮的壞丫頭,是需要懲罰的呢……
☆、柔弱宗主為何黑化,霸道總裁竟是床榻小軟萌為哪般!
她的脊背仍是光裸,血色傷痕從肩膀劃至後腰顯得著實刺目。偏偏這位大小姐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反倒是借著受傷的名義一臉理所當然地使喚著他,梅長蘇也樂在其中,當然必要的一些利息也是照收不誤。
雲纓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下意識保護他的舉動,竟是牽扯出了後麵這麼多的糟心事。雲纓是梅長蘇的死穴,是誰也無法觸及的逆鱗,她重傷昏迷之時,靜妃娘娘將她的情況盡數告知,完全沒有絲毫隱瞞。
他從來不曾知曉原來體內的那所謂的天毒蟲是拯救自己性命的良藥,卻也同樣是她的致命□□,母蠱分泌的毒性會每日每夜折磨著她,最後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取走她的時間偷走她的性命。
梅長蘇看著她比之皮包骨好不了多少的纖瘦身形,低垂的眸中卻是晦澀不明,他緊緊握著拳頭,腦海中卻是有著一股幾近瘋狂的想法,他的理智遙遙望著卻是已經失去了阻止的力氣,隻能是眼睜睜看著瘋狂盤踞在心頭,再無退下去的可能。
景琰哥哥已經率領紀城軍清掃獵宮各處叛軍,經此一役三千禁軍活下來竟不過隻剩下三成,死的死傷的傷,獵宮後院傷兵之處已經是人滿為患。好在雲纓早有命令,讓隨行的藥廬大夫們這段時日多費些心思,隻盼著讓這些浴血沙場的漢子對得起他們留下的錚錚熱血。
若非身上有傷不得動彈,雲纓早就隨著大夫們一起去料理傷員。蕭景琰與梅長蘇在政事上可以有很多分歧,卻唯獨在雲纓這事兒上難得統一了心思,她本想著傷勢有所好轉了之後在外麵走上一走,這些日子在獵宮待得著實憋悶。
無論是靜姨亦或者是旁人甚至是皇帝都讓她好好呆在房間裏休息,梅長蘇有時候還會待在她的身邊陪著,奈何卻總是保持沉默,那滿臉肅然的模樣讓得雲纓壓根不敢再說些什麼,對上那雙不知為何總顯得有些晦澀不明的眼眸,心裏總是有些惴惴不安。
梅長蘇與雲纓關係著實有些過於密切了,當時獵宮之時大家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好在情況著實危急,大家也沒有多想。
按理來說,為了避嫌也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梅長蘇在此時應該盡量與雲纓保持距離。可是在得知了事情真相之後,看著當初那個少女為了自己生生折磨成如今這般傷痕累累的模樣之後,他突然有了衝動,竟是再也不願意放開她的手。
蕭景琰同樣心有疑慮,詢問雲纓時,對方卻隻是說她傾慕於蘇先生,其餘的卻是一概不曾多說。
雲纓與梅長蘇似乎有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蕭景琰直覺此事與自己有關,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