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跟著你,怕是半夜酣夢之時便被你賣了吧,而且還會幫你數把錢呢!"司命咬牙切齒道。
他現在真的是恨不得吃光她的肉喝完她的血!
夕雨淩一臉遇到知己而萬分激動的樣子抓著司命的肩,"你怎麼知道我會賣了你呢?遲九少你還真是了解我啊!"
司命的肩都快被她抓碎了,司命咬著牙,忍住那揪心的痛苦,暗自流著苦淚。
他發誓以後絕對不要跟夕雨淩吵架,要不然後果十分嚴重,下場萬分慘烈!
他在悲痛之中卻是想起了多年前那時不過幼齡的夕雨淩作的一首算不上詩的詩,想來還有幾分笑意,但唯獨這首絕不高明的詩卻道出了她最初的心願。
歌盡萬重樓,繪遍千山水。一朝恩仇泯,名利皆奉酒。
她畢生所求不過是化作天邊一朵閑雲,溪邊的一隻野鶴,但卻不得所願。反而被狠狠地束縛於謀算之中,這輩子都難以掙脫。
他曾一時興起,嚐試去窺探過她的命格,卻得出"生如空花,歿如煙散"的結果。
他能夠洞悉她的前塵,她的後世,但唯獨無法得知她此世的結局。
生?死?他無法就此下定結論,不過,她那傲骨清風真的會屈服於這小小命格嗎?
不,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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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玄陰淩冽,石階上寒苔濕冷,空穀幽林,聲跡絕滅,唯有山上一處寒磬淒清之聲冷徹心扉。
階上雪融為冰流,腳下濕滑泥濘。
夕雨淩提著衣裳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踏著石階上的殘雪,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滑倒。
她已經安排了司命在霧嵐山腳下一處小城歇腳,待祭劍大會也就是下個月春風回暖之時再上霧嵐山。
兩旁的枯枝掛著點點殘雪痕跡,猗鬱而冷清。
"師父把常年的霧障除去了嗎?"夕雨淩眸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在一塊雕刻著霧嵐二字的岩石旁停下,又隨意地走了數步,發現自己安然無恙更是驚奇。
霧嵐山之所以名為霧嵐,是因為山上常年伴霧繞嵐,普通人想要進入霧嵐山那絕對是不可能的,隻能在半山腰繞圈子。不過今日霧嵐山戶門打開,反倒是讓她覺得蹊蹺。
"淩兒,還在等什麼,還不上山?"
那聲音渺如清風明月,淡如清水細流,翩然於紅塵紫陌之上,安然看那雲海波濤,至萬千凡俗於身後,不容人沾染半點塵埃。
夕雨淩輕柔一笑:"是!師父,徒兒回來了!"她的步伐越發輕快,帶著難以言喻的喜悅。
這種剛回到家,便有人為你打開家門,為你準備一席雖不精美,卻平淡之中透出溫暖的平常粗茶淡飯,自然有真情流露於心間,甚至更勝那所謂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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