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少女穿著嫁衣鳳冠的跑出來,王秀心和林清雅自是曉得對方身份了。她們倆用犀利地目光將飴糖上下打量了一番,驀地,那王秀心冷笑一番道:“我還道是怎樣的閨秀呢,不過是沒身份的狐媚丫頭。”

碧嵐和碧玉小跑在飴糖身後,當她們倆追上來的時候,聽到的便是王秀心這句侮辱她們家姑娘的話。倆丫頭立馬就拉長了臉,她們此時心裏還不解打哪兒跑出來的神經病竟然敢跑到這裏來詆毀她們家的姑娘?

呂昕也不悅地皺起了眉,不過身為宋府的管家他自不會當麵與王秀心嗆聲。畢竟,王秀心還是李尋歡名義上的嫡母。

飴糖笑眯眯的,臉上並未有一絲不悅,雙手在胸`前一抱,她抬了抬下巴,姿態毫不落對方下風,道:“在沒身份,我也是聖上欽賜的宋詢夫人。”

林清雅麵色一白,她最不能忍的就是這件事。

此時一個腰粗圓胖,眉心還有顆碩大黑痣的中年婦人跳出來,指著飴糖罵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如此對我家夫人說話!”

飴糖低低笑道:“嗬。真會狗仗人勢呢。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主人都沒說話,自己倒先跳了出來。記住了,這裏可是宋詢的府邸,不是你家宋夫人的府邸。在這裏,我才是主子,而你們不過是客。”

淡淡一句話,王秀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飴糖沒說錯,這裏畢竟是李尋歡的宋府,不是她王秀心的宋府。大大咧咧地坐上主位,怎麼也是不妥的。放在膝上的手蜷成拳頭,十指狠狠捏住衣裙,麵色微冷,道:“宋詢就是這麼教導你同我這個母親說話的?”

“那要看誰了,若真是母親,我自不會如此說話。既非生母,我當然不需要太客氣了。”如果王秀心待李尋歡真心,飴糖當然不會這般對她。十五年,自打李尋歡被宋昱帶回宋府的這十五年間,她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像王秀心這樣的女人,活該了這輩子隻能給宋昱生女兒。

而且,王秀心那倆女兒也不是什麼好貨。

王秀心的臉刷地一白,這回可是比林清雅的還要白。林清雅是知道李尋歡身份的,當初宋昱帶李尋歡回府的時候,李尋歡都十歲了,再者王秀心肚子不爭氣,一連兩回都給宋昱生了女兒這件事,滿城皆知。忽然帶回來一個兒子,大家夥都是心知肚明。

“他連這個也告訴了你?”王秀心一直覺得李尋歡不會將自己生母之事告知旁人,哪知道眼前這個在她看起來不過卑劣的粗野丫頭竟會知曉這件事。

“張玉娘為何會死,你心知肚明吧……宋大人該是知曉的,隻不過沒和你撕破臉罷了。說實話,你對我來說,不過如此,真要對付你,那就跟捏死隻螞蟻差不多。宋詢這十五年來,不,應該是過去與你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那十個年頭,是他這輩子最糟糕的時光。你表麵上是對他慈愛,背地裏幹了些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王秀心,我勸你最好別在打宋詢的歪腦筋,就你邊上的歪瓜裂棗還想配我家的宋詢,省省吧。”

邊上的歪瓜裂棗林清雅的麵色從白到了青,小姑娘畢竟隻是小姑娘,十八歲的年紀當真如花一般未曆世事。林清雅一直覺得她是大家小姐,外麵那些身份不如她的人在她麵前總是自慚形穢的,哪知道飴糖卻不是外頭的普通姑娘,她說出來的話,她的態度比林清雅這個大家小姐還高高在上。

更何況,林清雅來這裏是來給飴糖下馬威的,順便還想打她家小李子的主意,飴糖沒撕了這兩個人,隻是不給好臉色算是客氣了。

呂昕早知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