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玥沒有揭穿她的身份一樣。
兩個七年間隻見過兩次的陌生人,第一次萬分默契的把彼此的關係,藏在心底,成為不能說的秘密……
蘇喬用力的搖了搖腦袋!不對!她和風清玥也沒什麼關係啊?可是卻又……
自從落雪告訴她,風清玥留給她的那兩句話是“情詩”之後,蘇喬的心情就一直很複雜,原本她還想把那字條拿給上官極參謀,現在卻隻能把那字條小心翼翼的壓在箱底,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隨著北方的平定,帝都一直緊張的氣氣氛也終於緩解了。
而文璿紅蓮她們也終於知道了,蘇喬當日所說的“拖”字的厲害。
帝都的官場震動有何而來?歸根究底都是因為北方的動亂,擾亂了某些人的心。
一個拖字訣,拖得這些人逐漸的清醒!拖到北方內亂平息,拖到整個葉瀾國又恢複了從前的平靜無波……
千裏之外,滄瀾運河——
奢華的大船,刺目的家族徽章,風家的戰船飄在滄瀾河上,船上的玄黑戰旗迎著晚風獵獵作響。
“王爺!”
一個一身紫色勁裝的男子恭敬的跪在船艙裏。
“嗯。”
風清玥低頭寫著什麼,並沒有抬頭,隻是淡淡的問了句:“這次進京順利麼?孤王叫你送進宮的東西,可是送到了?”
“屬下不負所托!”
紫衣男子非常響亮的回答。
“嗯,那另一項任務呢?”風清玥終於抬起頭來,眼裏的流光一閃而逝。
“全在這裏!”紫衣男子從懷裏掏出一疊卷宗恭敬的遞到了自己的頭上。
風清玥點了點頭,他身旁的小廝立刻快步上前把那些卷宗放到了他的眼前。
卷宗上密密麻麻的記錄了天元十五年皇宮裏發生的一切事情,但然這些都是表麵上的事情,是眾所周知的,沒有一件涉及到皇宮隱秘。
這也是讓風清玥的手下探子最鬱悶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二公子從不做無用功,可是就在五年前,他的地下情報組織剛剛建立的時候,有一部分人被派到了帝都!大家心裏清楚,二公子的心不在襄州,總有一天是會揮師南上的!所以當時有很多人都在暗地裏羨慕那些被派去帝都的探子。
然而,誰知道他們到了帝都接到的任務居然是——監視皇宮,但不可深入敵方,隻需把皇宮每日表麵上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即可!
這麼簡單的任務,對於職業的探子來說,毫無挑戰性!不過風清玥禦下極嚴,是以,五年過去了,那些探子依舊很敬業的把皇宮裏每天發生的大事小情記錄在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回襄州總部。
風清玥緩緩的打開卷宗,這是這幾個月來皇宮裏發生的一切大事,包括永景帝的兩次大婚,包括宮門口的那一次百官聯奏,包括婉貴妃的身體狀況……
風清玥的眸光逐漸凝結,最後突然閃過一抹亮色!
“風亮,把孤王的第二棋盤拿來!”
“是!”被喚作風亮的小廝立刻快步的跑到一旁的書架,飛快的從其中抽出了一塊很大的棋盤。
這不是普通的棋盤,而是風清玥特製的戰略棋盤,一共有兩麵。
第一棋盤上標注著北方的四大勢力,以及所有相關的人物資料。
第二棋盤上標注著整個葉瀾國的勢力分布,其中以帝都占麵最廣,在棋盤的最中央標注著:“永景帝蘇喬”。
蘇喬的名字之下標注著——太傅林慕白,大將軍歐陽拭風。
兩人之下更是詳細的羅列了京都所有官員的派係,能力。
而蘇喬名字的左邊則是打了一個問號,從墨跡上看應該是新畫上去的。
至於蘇喬名字的左邊,則依次寫著——落雪,文璿,青玉,紅蓮。
風清玥提起筆,優雅的一揮,在林慕白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蘇喬名字的左側,眼裏的神色詭秘莫測。
大筆揮下,竟然是把一個人的名字,輕輕的圈了起來。
“王爺!您是準備動手了麼?”
跪在地上的紫衣男子看到風清玥的動作,麵色一喜,忍不住低低的問了一句。
“孤王剛剛接手睿王府,哪還有餘力去覬覦京都?”風清玥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忽而話鋒一轉:“大家都是這麼以為的吧?孤王不能辜負大家的期望!咱們睿王府從今日起練兵整修!三年內絕不出兵!”
“屬下明白!”
風清玥揮了揮手,紫衣男子立刻明了的退了下去。
“王爺!”一旁的風亮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風清玥在棋盤上畫的那些東西:“王爺,既然咱們三年裏都不出兵,那您為什麼這麼著急的在這棋盤上……”
說到這裏風亮忍不住想起不久前的那場內亂,在行動開始的前一晚,王爺他也曾叫他把第一棋盤拿到他的麵前,最後——在睿王風烈展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叉。
“風亮,你今年多大了?”風清玥突然神秘莫測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