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下麵,但亮著的許多東西都是她急需。比如乾淨的新衣裳,隨意翻下款式,雖然比時下流行的要新潮,但也並不算多突兀。而且衣裳尺碼,隻有一個完全符合她的尺碼。所以隨便哪一件,穿上都像量體裁衣。

大體看了一遍,東西不多,但鍋碗瓢盆、柴米油鹽,全是她目前最需要的。關掉係統,她拿起鐵鍬開始翻土。

翻沒兩鏟子,望著與自家差不多的籬笆牆,她終於想起來:先前係統農場就把她的拇指給吸了進來,現在不會她整個人都消失吧?

「曼曼你是小笨蛋,現在才知道。」

王曼一驚:「不行,我得出去。」

「怎麼會有你這麼呆的人,前世被騙,現在還是這麼容易輕信人,簡直蠢到家。」

係統吐槽完畢,王曼麵前出現一隻元寶。元寶挪動,周圍的天似乎被擦空一塊,上麵電影般的放著外麵的情況。她躺在炕上,像睡著了般,而父親自外麵走進來,將一塊瀝幹水的毛巾放在她頭上。

畫麵穿過簾子往外轉去,大舅開著拖拉機過來,正把屋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往外拉。

剛放下的心看到這一幕更著急,爸爸根本就沒有過錯,憑什麼家裡所有東西要被媽媽帶走!

「元寶,我要出去。」

「不要叫我元寶,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金子。」

王曼眉頭皺成個疙瘩:「好,那麼金子,我要出去,再不出去家裡被搬空,我餓死後可沒空來種田。」

「說你笨還不信,你不要喊出來,默默想著『我要出去』,那就可以出去了。」

王曼依言照做,果然耳邊傳來一陣嘈雜。抬抬手,她再次恢復了對身體的控製。

**

緩緩睜開眼,隔著兩間屋的簾子被掀開,一個穿著坎肩背心的猴腮中年男子進來,伸手抓起八仙桌上的月份牌和暖瓶往外走。

她很快認出來,這便是自己大舅王明竹。前世跟著母親走後,她便住在大舅家。開始他和大舅媽還有點分寸,一年後母親生下弟弟定居深圳的消息傳來,他們直接換了一副嘴臉。燒火做飯,洗碗洗衣,全都要她「搭把手」。

若說先前還有點血緣親情,如今再見,她卻隻想讓他們離遠遠的。

揉揉眼,她朝外麵喊道:「爸、爸,大舅怎麼在搬咱們家東西。」

聽到閨女的聲音,王繼周忙跑進來,與大舅哥相遇後,他迅速低頭,拿起濕毛巾擦擦她的臉。

「那些東西是你媽媽的。」

聽到父親低聲又帶著羞愧的解釋,王曼簡直無語。可有些話,卻不是她一個孩子所能講。

「全是媽媽自己的,她一個人的?」

「嗯。」

王繼周亮出一旁的離婚協議,一字一句的念給她聽。前世王曼隻知道兩人離婚曾有過協議,可她卻從未見過原件。

如今逐字逐句的聽著,她隻覺荒謬。她錯了,父親的脾氣不是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好,而是簡直要超凡入聖。

協議中寫著:婚姻過錯方是他,家中存款全歸女方,一應傢俱也歸女方,房子歸女方不過「借」他暫住。甚至為了補償過錯,他要幫忙打理五年田地,這五年地中所出全歸女方。

在號稱全世界女性地位最高,有伊麗莎白女王庇護女性的英國,怕是也沒這麼寬鬆的離婚條件。

「可是爸,這些全歸媽媽,你拿什麼來養我?」

王曼臉已經擦乾淨,乾瘦的小臉上一雙滿是擔憂的大眼更是突兀。若是前世,她定不會說出如此弱勢的話。可自決定跟著父親,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轍後,她便決定對此人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