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空前的空虛,無比地想要一個承諾,甚至隻是一個笑容也行,至少填補他心裏的缺口,讓他安定下來。
顏夙昂貪婪地望著眼前這張純淨的麵容。無論在夢裏用手指用唇描述過幾千遍,他依然覺得看不夠。
小白毫無保留地回望著他,用力地點點頭,“嗯!”
顏夙昂心花朵朵開,追問道:“有多喜歡?”
小白想了想道:“爸,媽,雄哥,誌清,高勤大哥,亞倫哥……嗯,亞倫哥排在高勤大哥前麵,嗯,你排在亞倫哥的……”
“好了好了。”顏夙昂急忙打斷他接下來的話,省得一不小心又把好心情弄丟了。事實上,現在也丟得差不多了。“你是說,我排在賈誌清的後麵?”
小白道:“和亞倫哥並列了。”
……
好吧。那個賈誌清天天一個屋簷下,他們倆情深意篤他還能理解——當然,絕不諒解。至於那個封亞倫都已經天高地闊任鳥飛了,還跑來摻乎什麼。
怒到極致竟成了無奈,顏夙昂苦笑道:“我在你心裏……就是個並列第五啊?”
小白納悶地看著他快榨出苦汁的笑容,“那我呢?”
顏夙昂迅速伸出一個手指,“第一!”
小白怔了半晌,“那你的爸爸媽媽呢?”
“他們互相視對方第一,我何必去第三者插足。”
小白迷茫地消化著他話裏的意▃
第二天,顏夙昂回《男人淚》劇組。
歡騰的劇組霎時進入低壓狀態。
連覺修一入場就很不解地問場記道:“還沒開拍呢,我應該算和藹可親吧。大家為什麼都這麼沉默?”要不是來來去去都是熟麵孔,他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來到靈堂呢。
場記一邊穿外套,一邊指向顏夙昂的方向。
隻見他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陳德章化妝。
可憐化妝師被餘光掃得頭皮發麻,把陳德章的眉毛從蠟筆小新畫到兩條蚯蚓還沒畫好。
連覺修想起前幾天他給自己的冷臉,摸摸下巴道:“更年期?”
今天這場戲是拍顏夙昂所扮演的邵振奇被陳德章扮演的湯龍為首的劫匪集團綁架。麵對死亡威脅,邵振奇仍然堅強不屈,剛正不阿,使得湯龍對他刮目相看,為了驗證他的正直是否遇到任何挫折都不會改變,湯龍決定放他一馬。
這場戲的看點就是顏夙昂和陳德章之間關於善惡、正邪、道德與欲望的碰撞。
所以這場戲張力十足。
連覺修剛一喊action,濃濃的火藥味就充斥整個房間。
顏夙昂瞪向陳德章的目光,是個人看見都會覺得陳德章十惡不赦、惡貫滿盈、無可救藥。
對白剛念了兩句,連覺修見連喊三個卡。
“你們到底誰被誰綁架啊?”連覺修氣得想掀頭皮,“被綁架的人理直氣壯也就算了,還高高在上。綁架人的人嘛說話細聲細語,就好像怕打擾別人午睡似的。你們在拍喜劇片嗎?”
陳德章很委屈。
剛才大神的目光真的好像要把他淩遲似的,害得他的氣勢不由自主得被壓下來。
連覺修突然湊近顏夙昂,低聲道:“心情不好?”
顏夙昂不否認,“很明顯嗎?”
“廢話,用溫度計就能測量出來。”差不多人人都加了一件衣服。
顏夙昂撇嘴。
“巧克力還是咖啡?”他們拍戲,沮喪的時候吃巧克力,疲憊的時候喝咖啡是慣例。
顏夙昂咬牙道:“拳套。”
“全套?”連覺修皺眉,“我又不是按摩院,要什麼全套服務?”
“是打拳的拳套。”
連覺修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點頭自言自語道:“果然是更年期。”
“滾。”
經過這番在旁人眼裏的深刻溝通,大神的氣焰果然壓了壓,與陳德章達到平衡。如果忽略掉拍攝過程中陳德章時不時的卡殼,和連覺修時不時的咆哮,後麵的進展可以說是頗為順利。
新節目的作業[VIP]
《至賤之敵》的最後一期,編導弄了個特輯。
將以往那案例和精彩語錄一一重現。
蕭福平和小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盡管編導要求他們在需要的時候插幾句自己的感言表示對這檔節目的緬懷,但從始至終,兩個人始終保持著高度的沉默。
蕭福平的目光是嚴肅的,即使看到小白那些令人捧腹的直言時,臉皮也不見一絲波動。
小白則要生動一些,時不時地咬嘴唇,一期節目坐下來,他的下唇被咬得紅紅嫩嫩的。
VCR看完,蕭福平長舒一口氣,“剛剛好像把這幾個月重新又過了一遍似的。”
小白道:“可是隻過了工作的時間,沒過吃飯睡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