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娘子 羽澄 [擺平小娘子]
這個笨到不會抓癢的小妞說,
他為了救她而受傷,
所以她要以身相許!?
拜托!
他當時根本就沒有救她的打算,
而且若不是她緊抱著他的大腿不放,
他壓根兒就不會被那些狼咬傷!
這令他視為恥辱、恨不得立即遺忘的一件事,
她不但時時掛在心上,
還因此而執意要嫁給他!
好……很好……
既然她如此渴望將軍夫人的位置,
他就讓她坐坐看,
到時,她可別摔得屁股開花呀……
狂風暴雨不歇,閃電不住地劈開厚雲,化成一條發光的龍,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震得人連心都在顫唞。
暴雨打在他的身上、臉上,他就快睜不開眼。狂風呼嘯,他連忙穩住站在圓木樁上的身子。
木樁根部插入無垠深淵,那黑,仿佛要吞噬他。他一陣顫寒,抬頭遠望,眼前一片全是圓木樁,有大有小,有長有短……
他步步為營,每一步都是用性命在打賭,在這裏,沒有太陽,唯一的光是不斷自厚雲裏穿射而出的閃電。
盡頭在哪裏?
他感覺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嚇!
解索衡猛然坐起,滿身冷汗涔涔,心失速狂跳,呼息紊亂,背脊涼透。
又是惡夢!
抹去額際冷汗,他驚懼的神色盡褪,眼色銳利,眸底有恨。
環視陌生的寢房,有陌生的味道,忽聞遠處雞啼,接著,遠近的雞啼聲此起彼落,聲聲擾人清夢。
掀開錦被,他低頭穿鞋,突然想到懦弱無用的娘親總是在討好父親,為了襯托父親絲毫不能侵犯的威權,可以任由父親在其他官員麵前數落她的不是,甚至心甘情願承受他情緒性的暴力。她那渺小的自尊,擲在地上是無聲無息的,就連父親對她親生兒子殘酷沒人性的磨練,她都隻會哭著叫他咬牙忍住,說什麼父親是為了他好。
哼!可笑。
結果,娘快死的那一刻,父親為了到某個高官那裏祝壽,連去看她最後一眼都沒有。
隻懂得巴住男人、死命討好男人的女人,在他眼裏,比一隻螻蟻還不如!
“堂哥!”粗魯的叩門聲,把門震得咿呀作響。“堂哥,起床了沒?堂哥……”外頭的解寶文索性拉長了尾音,發揮淋漓盡致的吵人本領。
解索衡置若罔聞,擰幹毛巾,就著銅鏡擦臉。
銅鏡裏的男子有一張剛毅而棱角分明的臉龐,粗濃的眉如劍飛揚,深邃狹長的黑眸,冷漠中帶點憤世嫉俗,再搭上一臉有型而不紊亂的落腮胡,他不屬於俊美型的男子,甚至可以說太過粗獷野蠻,特質分明的臉龐配上高大俊拔的身體,卻出奇的異性緣特好。
思及那些花癡,狹長的黑眸一沉,嫌憎地皺了眉頭。
“再不開門,我闖進去了!”解寶文聲明完畢,一隻大腳猛地踹門而人。
解索衡正好擦幹雙手,將毛巾掛上,轉身拿起一襲淡藍色的綢衫要穿。
“堂哥,你準備好了沒?”解寶文口氣急躁。
“好了。
“咦?你穿這樣?”上下打量了堂哥一眼,他驚詫又不苟同地攬起眉心。
“有何不妥?”
解索衡往解寶文身上打量了一眼,見寶文一身閃亮厚重的盔甲,腰間係著上戰場從不離身的霓焰寶刀,大致猜出了堂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