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誰都沒有辦法強迫你的內心。愛是你的事情,選擇也是你的事情,麵對還是你的事情,你隻是不夠勇敢。其實你早就做好了決定,隻是本能地逃避結局。一個沉甸甸的過去對比擁有無限可能的現在和將來,怎麼畫上一個句號,你完全清楚。你可是那個兩歲就會跟我頂嘴,五歲就欺到為師頭上的戚璟萱啊。”他慨歎,思緒似乎飄飛到了很久以前,嘴角有記憶漩渦般的笑,真切而又溫暖,亦如當年踏雪而來。
“師傅,你別老是反反複複提小時候的事情好不好,我都是當娘的人了。”
“知道你是娘,就更應該果決一點,我的小徒兒該想你們了。”夜朝夕拍拍衣袖,灑脫地站了起來,臨了,放下一個小瓷瓶,“言默要我轉交,這個還是你親自交給明皇比較好,無論如何,活下去最好。”
我驚喜地叫道,“解藥?!言默和娘他們弄出了解藥!?”
“是不是解藥還有待驗證,但無論如何,能幫他續命。丫頭,我們這些外人,能做的,隻能到這裏為止了。”
回歸(大結局)
泰雅的日出,我很少見。不是早上貪睡爬不起來,就是因為迷人的風景一個人獨賞始終有些悻悻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約他在這裏見麵,隻是忽然覺得,晨風幸予,晨光熹微,良辰美景,應與君共賞。
淡淡的香氣仿若一種神奇的牽引,我不用回頭,都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當千帆過盡,有一種心情,不言而喻。
“明燁哥哥,有個東西,我希望你收下。”
他走到我的身邊,輕柔地看著我,笑道,“好。”
這一刻的表情,我能放在記憶裏麵多久?我忘記的時候,還敢不敢再去追尋?不,我不會忘記的。我伸手撫上他的側臉,輕輕地滑過他的輪廓,我的手指似乎在走過記憶的長河,他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個表情,我都未曾遺忘過。長夜將闌,莫失莫忘,我說,“對不起,我終究欠了你。”←思←兔←在←線←閱←讀←
他握著我的手,緩緩地搖頭,“萱兒,你從來都沒有欠過我。我隻是遺憾,把你的心願實踐的人不是我。可這遺憾也抵不過想要讓你幸福的心意,我知道我隻能留在你的回憶裏了。”
我的心裏酸澀得說不出話來,隻有熱流不斷地凝聚在眼眶。我們這兩個全天下最傻的傻子,加上一個全天下最癡的呆子,當後人提起的時候,隻會變成神聖明皇,錦繡王妃還有無上蒼王。他應該從來也沒有奢望過我的選擇,因為當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屬於我們之間的一切已經畫上了一個句號。沒有誤解,沒有怨恨,隻懷著對往昔美好的眷戀,繼續各自人生的旅程。我不是不想彌補,可我知道他不會願意,而我不能逃避,我和他已經離開那條共有的相交線太遠太遠。
“你答應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我把小瓷瓶遞到他的麵前,“十年之後,我要是看不到你活著,一定不放過你!”
他溫柔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萱兒,十年之後一定還活著。為了我的病,辛苦族長和……我該喊他什麼好呢?”他有些苦惱地問。
我笑道,“他比較喜歡別人喊他言默,言默言默,少言多行,說我爹給他起了個好名字。這裏的事情結束後,他就會跟我們回昊天。雯姨始終沒有見他,也許很多年以後,她會放下吧。”
“萱兒。”他伸出手,放在我的頭頂,“放下,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的事情。很多事情,隻能放在心裏。十年,我們約定好十年,那個時候,我要看著昊天大典問世。”
“你也知道昊天大典?!”
“當然知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萱兒,你娘當初把河清劍交給我的時候,寄言,寶物相托,願承正義凜然之氣,匡扶天下。你說,我算教的好呢,還是沒教好呢?”
我仰著頭看他,而後很認真地鞠了一個躬,“教的很好。就算先前沒有做到,我的一生也會為之努力。”
他的黑眸中倒映著朝霞,外麵的天空已經黎明,他漆黑的眼瞳似乎還留有子夜。那是一種濃稠得化不開的黑色,也是一道我看不到底的深淵。我們的耳畔隻有風在輕輕地吹,天寒地凍,說再多,也不能夠阻止別離。也許從此不能再輕易相遇,但我永遠記得你微笑的眼睛,我不願我的愛困住你,所以幸福吧。或許有一天,我們會帶著這份深埋在心底的愛去旅行,那個時候,就不會是滿懷遺憾了吧。這份感情猶如放在你胸口的香囊,沒有點在我眉心的朱砂,成為一個未能完成的約定。
但,不是擁有才能算永恒,時間也有畏懼的對手。
隻是,我沒有想到,當我轉身的刹那,他做了那樣一個決定,如果知道,我不會就這樣離開。可是,或許就算我留下,也改變不了什麼,因為他想要的,我許不起他。
回到雪之琉璃宮,薑卓在宮門口等我。看到我的時候,他的緊繃的臉一下子放鬆下來。雲層之上,躲起來的太陽終於露出了輪廓,一時日光鋪滿大地。
“幹嘛,怕我不回來啦?”
他抱我入懷,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