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老板放了我七天的假。”石茵把魚翻了個麵,蓋上鍋蓋。“我就來陪陪媽。”
自從石茵去讀大學到工作,平時家裏就隻有石茵媽媽一個人在家。就算讀大學那會兒放了寒暑假,石茵也不會呆在家裏,她要打工,賺錢攢經驗。
飯菜弄好了,兩個人坐下來吃飯。石媽媽就問了石茵一些工作上的情況,而石茵問的都是石媽媽在鍛煉身體時結識的那些老年夥伴。石媽媽說還要去市裏打柔力球,還說帶隊的誇她做得好。
見自己的媽媽開心,石茵也很欣慰。以前石茵回家時,石媽媽總是問石茵感情上的事,什麼時候能交個男朋友,什麼時候帶回家來。看看某某人家的女兒結婚了,某某家的孩子出生了,每次石媽媽都會有羨慕的表情。
可不管石媽媽怎麼急,石茵都是一個人。以前石媽媽還會催石茵去相親,可後來,連說也不會說起了。石茵曾想過,媽媽會不會是想通了,這種事,急也不急。
姻緣就是天注定的,能遇到合適的人時自然就會水到渠成。石茵問過為什麼,石媽媽說某某人家的女兒啊,又離婚了。石茵知道某某家的女兒是因為家裏催著才和對方結的婚,認識也不三個月。
石茵扒了一口飯,想到了陸偉。她猶豫著要不要把陸偉的事告媽媽。石茵抬頭看了眼媽媽,總覺得一段時間沒見,媽媽的白頭發更多了。
“媽,我最近認識是一個男人。”石茵低著頭,在媽媽麵前,她永遠是個孩子,說到這些事時,還是有些別畏縮。
石媽媽一聽就聽出來了:“你想哪天帶他過來讓媽媽看看,先告訴媽一聲。得讓媽有個心理準備,頭發理理幹淨,衣服要穿件新的。”
“嗯。我跟他認識還不到兩個星期,還沒提過來見媽的話。”石茵想自己會不會太急了,好像陸偉是說要交往的話,可她還沒有答應。既然跟媽媽提了,那麼下次得答應交往才能明正言順的帶來見家長吧。
“不著急,你認機會適合就來帶見見媽。媽也不急。”想來這是石媽媽今天聽到的最大喜訊。
石茵又說了孫哲的事,石媽媽認得孫哲,也認得孫哲家的父母。當石茵說孫哲死於車禍時,石媽媽隻說讓石茵開車小心。
“孫哲是個好孩子啊。他結婚有幾個年頭了,可憐傷的他父母。”石媽媽搖頭。
“所以,媽,我想去看看他父母。”這件事原本就在石茵的日程表上,雖然日程表沒了,但這件事是非做不可。“媽,你要去嗎?”
石媽媽說去,這個一定要去看望一下。石媽媽一個勁地說可惜,說孫哲那孩子人又聰明,對人又好,老婆還那麼漂亮,怎麼說走就走了。“茵茵,他還沒孩子吧。”
“沒有。”石茵搖頭說,這對孫哲的父母而言,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他老婆還年輕,可以再嫁一個男人。可憐他的爸媽啊。”石媽媽歎氣說。
石茵還記得在殯儀館時看到孫哲父母,從那之後她時不時會擔心兩位老人能不能走出失去兒子的痛苦。那麼多年了,突然說沒,就沒了。
人生三件苦,幼年喪母,中年喪妻,老年喪子。對孫哲的父母而言,這會是一道邁不過的檻。石茵懂的,她本身就屬於第一種情況,她能理解此時孫哲父母的痛苦。
下午,石茵就和媽媽一起去了孫哲家,孫哲家離石茵媽媽家並不遠。
孫哲家住在一個老小區,孫哲沒結婚之前一直住在這裏,直到結婚有了房子,就搬出去了。
這裏的環境和石茵印象裏的一樣,老式五層小區,差不多的保籠鏽跡斑斑,陽台上掛了衣服,保籠裏放了雜物和一些花草。隻有一麵牆上掛滿了爬山虎,這個比石茵上次看到時又茂盛了許多。
孫哲家住在三樓,石茵敲了門,來開門的是孫哲的爸爸。大概能也意會到石茵和石茵的媽媽會何而來,孫爸爸也不多說,請她們母女二人進屋裏坐坐。
客廳明顯的一角還放著孫哲的遺照,還放了香案水果供著。整個房間裏有股死氣沉沉的味道和有些嗆人的香火味。
兩家人坐下來寒磣了幾句,石茵對大人的談話沒有過多的參與,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孫哲的遺照上。看一次就想哭,石茵忍著不哭。大人有說話時,石茵站起來,她來過孫哲家,知道孫哲的房間在哪。
石茵走進孫哲的房間,孫哲的臥室很小,因為很久沒人在這個房間,她在這個房間裏感覺不到人氣。
書桌還是原來那個書桌,台燈還是原來那盞台燈。仿佛看到讀書那會兒的孫哲坐在桌前認真做著作業。石茵在書桌的玻璃板下看到了高中畢業照。看到了孫哲,還有石茵自己。
終究還是忍不住要哭出來的,時光太長,生命太短。
買醉·買醉
當天晚上,石茵並沒有住在媽媽家,原本就約好要和餘欣悅一起去酒吧裏。石茵把車開回自己家,再打的去酒吧。她是做好了準備,她要一醉方休。
石茵的酒量不錯,讀大學時她就會喝酒,但喝得很適量,從不會失態。要說喝醉酒,她隻喝醉過兩次,一次是大學畢業時的散夥飯,另一次則是在孫哲結婚那天的晚上。兩次喝醉酒時,餘欣悅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