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後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京都。如今既能捂了一個下午才爆發出來,必定是有人曾捂著消息不外露。可是既然決定了要嚴守消息,為何又在一個下午的時間內就轉變了想法?莫非是陛下的身體……
沈公公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詭異的神情,起身湊近君少優跟前,悄悄耳語道:“不瞞王妃娘娘,其實這幾年陛下的身體一直就不大好。不過陛下自幼習武,這身子骨兒怎麼說也比尋常人要康健些,因此平日裏也看不出什麼來。可是二皇子為了討陛下的歡心,竟然尋了方士煉製丹藥給陛下服用。那些個丹藥裏頭雖然沒有害人的東西,可畢竟夾雜著助興之物,陛下年歲大了,服用那種東西自然會虧損身體。又有後宮新晉的妃嬪小主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皇後娘娘卻礙於聲名顏麵不肯嚴懲,如此縱容著更是損傷了陛下的龍體。乃至今日……”
沈公公說到這裏,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左右,再次壓低聲量的說道:“陛下今日午間在宣亭殿驟然昏迷不醒,乃是新晉的才人使出妖媚手段迷惑聖心的緣故。皇後娘娘十分震怒,當場就要賜那才人毒酒自盡。隻是宸妃娘娘覺得事關陛下龍體康健,必須要嚴懲不貸,方吩咐宮中嚴加拷問,務必要查出那才人是從什麼渠道尋來的那些醃臢東西,免得後宮諸位妃嬪不拿這個當回事兒,繼續不知廉恥的勾引陛下。”
沈公公眸光閃爍了一會兒,麵上浮現一絲詭異的神情,開口說道:“宸妃娘娘霽月光風,本是一心為了陛下。豈料那位才人受不住嚴刑拷打,竟然吐露出自己本是前朝餘孽的後代,是由二皇子側妃陳氏安插在陛□邊的,而那位才人用以迷惑陛下的藥物也都是由二皇子側妃利用椒房殿的宮俾帶入宮中的。不堪受刑之下還暴漏出二皇子側妃陳氏本是前朝皇帝的第九位公主——悅兮公主。還說這位悅兮公主千方百計入了二皇子府隻為了替她的家人報仇。如此一來,這陛下昏迷的事兒更是說不清楚了。皇後娘娘盛怒,隻說是宸妃娘娘為了誣陷她才指使那才人這般說的。而宸妃娘娘也是又驚又怒,生恐椒房殿一念之差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兒。無奈之下,未免打草驚蛇,隻得立刻通知了各位皇子公主入宮侍疾,並在之後邀請宗室公卿乃至朝中文武大臣,一同入宮商議此事。”
頓了頓,沈公公又補充道:“不光如此,宸妃娘娘還通知了鎮國將軍府的人,嚴密監視京中動向。因想到王妃娘娘的哥哥便是駐守京畿大營的統領君大人,遂特地吩咐奴婢將此事合盤告知王妃娘娘。至於之後還如何安排,還請王妃娘娘從權處理。”
君少優悄悄的握住了雙拳,隻覺得一顆星激動的砰砰亂跳,麵上卻竭力平靜的笑說道:“公公請放心,在下已經寫了書信叫心腹之人送往京畿大營我哥哥手上。我哥哥統領京畿大營三萬禁衛軍,擔負戍守京都保衛皇室的職責,必然不會叫人渾水摸魚,危害陛下。”
沈公公了然一笑,繼續說道:“宸妃娘娘的意思,如今既已查出二皇子府的側妃陳氏身份詭秘,有謀害陛下之嫌,那二皇子作為這孽女的夫君,椒房殿皇後身為二皇子的母親,乃至皇後的母族嚴家恐怕也脫不了幹係。為了確保陛下的安危和京畿的安穩,宸妃娘娘已然奏請皇族宗室和滿朝公卿,下令出兵圍困二皇子府和嚴府。隻等陛下轉醒過後,請陛下聖裁。”
不過若是陛下沒有辦法醒過來的話,那……
“哦?”君少優挑了挑眉,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些揣測,不免多嘴問道:“敢問公公,不知陛下聖體究竟如何了?”
“陛下乃真龍天子,相信上天定會庇佑吾皇萬歲。隻是……”沈公公站在君少優跟前,刻意壓低了嗓音說道:“陛下如今年歲大了,於女色上卻越發不加節製,再加上陛下曾經在私下偷偷服用的一些有損身體的丹藥,幾項疊加下來,這次恐怕是真的……。”
“太醫的意思,也隻是說會盡力而為罷了。”
君少優心中一動,麵上卻越發悲戚的說道:“既如此,我等還是盡快入宮才是。”
沈公公聞言,不覺躬身應是。
王府總管陳陀早已吩咐下麵準備了馬車,一路無話到了太極宮,諸位皇子均都神色凝重的等在外殿。或站或坐的各個愁眉緊鎖,麵容悲戚,殿內彌漫著一股子沉鬱焦躁的氣息。瞧見君少優的身影匆匆入了外殿,諸位皇子立刻起身見禮。莊麟一臉嚴肅的盯著身材單薄的君少優,沉聲說道:“如今已是臘月了,你也穿得太單薄一些。”
說著,將一旁的手爐塞到君少優的手中。
君少優接過熱熱的手爐,隻覺得心下一暖,麵上卻依舊焦急的問道:“不知陛下如何了?”
莊麟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諸位娘娘和幾位公主弟妹都在內殿服侍著,隻是陛下還未曾轉醒。”
君少優聞言,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一旁陰沉著臉麵的莊周身上。
因永乾帝昏迷的原因實在不好宣之於口,皇後和宸妃為了永乾帝的聲明著想,並沒有在事發之後立刻通知兒子們過來侍疾,免得永乾帝清醒後會惱羞成怒遷怒到兒子身上。卻沒想到事件的發展太過出乎意料,等到宮中審問出那才人和二皇子側妃陳氏的身份後,宸妃娘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控製了宮中的形勢,並以永乾帝抱病為借口須得諸位皇子公主入宮侍疾為借口,將眾人請到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