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門與不開門之間掙紮了半個小時,我還是決定爬起來,於是我睡眼惺忪地從樓上下來從裏麵打開西冷印舍的大門的時候,門口站著的人讓我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腦完全停止運作。
深色的連帽衫蓋住了大半輪廓,略長的劉海已經擋住眼睛,明明已經冷到嘴唇烏紫,臉上卻還是沒有表情。
老天爺和我開了一個大玩笑,我心心念念的時候他不肯給我,我終於死心了他又再次放到我眼前,觸不及防。我覺得我手有點拉不門,然後他伸手幫我把門推開,冰涼的氣息激得我一跳,於是我後退半步任他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人卻是清醒了過來。
放到眼前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會拿走。
於是我鎮定下來,把他帶到暖氣充足的二樓,在衣櫃裏翻出我穿的棉衣扔給他,然後想了想,打電話叫了熱粥和別的。
整個過程他一直沉默著任我擺弄,我想想沒什麼好做的了便坐到他眼前。
我曾無數次設想過和他重逢的場景,但是沒有一個像現在這樣安靜地甚至有些麻木。
“事情辦完了?還是隻是抽空來看我?哎不過反正都沒什麼差別,”我笑笑,“你要是多呆幾天就在我這住著吧,反正我也不缺你那張床,要是還急著走,那也吃了早餐再走吧。”我說著,像是每個熱情好客的主人該有的模樣。
他沒答話,隻靜靜地看著我。
我等了幾秒覺得有些尷尬,站起身打算找個借口先去樓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麵的大佛開口了。
“吳邪。”
得,我坐下,好脾氣地笑笑。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我的事情都已經辦完了。”他說,語氣甚至有些急促。
我穩了穩心神,笑著道:“哦,那樣也挺好的。”
其實我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冷冷地說,和我有什麼關係?
“想到你,就過來了。”他看著我,甚至有幾分幾不可察的緊張。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正好門鈴響了,我不發一言地下樓,張起靈跟在我身後。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更多的是不真實。
我總覺得這個早上像是一個稍微有點真實的夢境,等我睜開眼又是一室空蕩,我有些恍惚地接過外賣,結果把粥端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燙到手,我一驚,才覺出幾分真實感來。
張起靈悶聲把我拉到水龍頭下衝水,冬天衝冷水簡直是折磨,於是我一邊說沒事一邊想要掙脫,未果,隻能無奈地任他。
嘩嘩的水聲讓人覺得煩躁。
半響,他開口,“你問我有沒有想過人生另外的可能,我想過,快發瘋地想,所以我花了十年和過去說再見,就為了現在能站在你麵前和你說這些,吳邪,對不起,讓你失望那麼多次,讓你等那麼久,你一直想讓我看另外一個世界,你一直想讓我好好活著,我現在可以做到了。不要把我丟下。”他看著我,唇角緊抿像是在等著我宣判。
他說不要把我丟下。
張起靈終於不再是無堅不摧的怪物,他會恐慌會緊張,他會花十年時間就為了能安安心心站在我麵前和我說話。
雖然時間花的有點久,讓我漫無目的地絕望這一點很混蛋。
但是我原諒你。
我們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我沒有再多一個十年可以這微不足道的錯誤上虛耗。
“張起靈,”他看著我,捏著我的手緊得我發痛,我笑笑:“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他一怔,臉上隨即有了笑意。“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都覺得番外完全是兩種畫風啊= =果然不應該看別家小說立馬就被影響沒得治 本來之前還有想過拆分成上下卷 這裏本該是下卷的第一章,但是在家想了很久還是想順著原文梗概這已經算是執念了所以作罷,最後,謝謝看我碎碎念的各位,果然寫瓶邪對我來說就是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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