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隻知道他不隻是個年輕的首領太監這麼簡單,其他的,她也不想去動腦筋研究。至少現在的秦金還可以算是他罩著的人,有他在一天就會有她在一天,這樣她就可以心滿意足。
整個皇宮除了那些皇親國戚,也隻有他,敢對王爺的發問如此敷衍。
李璟看著麵前對他行禮的秦仲歡,看著他微微彎下的腰,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你們退下吧,今天的事本王不會追究,秦公公看好自己手下的人吧。”他一頓,“莫要再不小心撞到本王了。”桃花眼含了一絲笑意。
秦金裝作局促的低下頭,道:“奴才明白,多謝王爺開恩。”
李璟“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秦仲歡衝著他點了點頭,便帶著秦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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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金跟在秦仲歡身後,大氣不敢出。
反觀秦仲歡倒是步伐閑適,沒有半點著急。跟在秦仲歡身邊四年,他的步子一直都是這樣不疾不徐,他的表情也永遠隻有兩個,一個是雲淡風輕,一個是謙卑有禮,她早就不把他當正常人看了。
秦仲歡停在了湖邊,就這麼站著,也不說話,眼神似乎沒什麼焦點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金進宮做太監已有四年,距離被秦仲歡收為徒弟也有三年,雖然她從不費心猜測揣度他的言行,但她也知道,此時此刻他心中多半是有些生氣了。隻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氣自己的徒弟被李璟調♪戲,還是氣她一個小小的太監竟然大膽的對王爺的旨意起反抗之意。
“今天你的反應過激了。”淡若清風的聲音從前麵飄進耳朵。
秦金心裏苦笑,果然如此。
見她不作聲,他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幾乎能感覺到她的目光穿過頭頂薄薄的官帽再穿過她的五髒六腑,直直射進心裏。
“若是王爺要你,反抗是最愚蠢的行為。你在我身邊三年,竟連這都不懂嗎?”他語氣有幾分冰冷。
秦金聞言,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應該抬頭看看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究竟是什麼表情,還是應該就這麼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沒等她做出反應,她的下巴就被冰涼的手指捏住,猛地抬起,就這麼撞進了秦仲歡深不見底的瞳孔。
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似乎可以把秦金整個包圍,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她猛然想起剛才接住她的那個堅實的懷抱,臉開始微微發熱,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連續兩次被人挑下巴,秦金真想回去看看黃曆,看上麵是不是寫著“不宜出門,宜調♪戲”。
他的目光上下掃視秦金的臉:“果然是清秀可人,難怪李璟想要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淡漠,仿佛秦金與他從未相識一般。
秦金幾乎要張口詢問:他想要我,你呢?
可惜說完這句話,他手就離開了她的下巴,秦金一個腿軟,向後退了一步。待她穩住身形,他早已負手而立,好似什麼都沒做過,兩袖清風。隻她一人不知所措,留下內心狼狽不堪。
他不再看她,問道:“若讓你去王府,你可願意?”
秦金猛地抬起頭,直視他的側臉,跪下,低頭道:“師父,徒弟不願意。”
他轉身,眼神沒有一絲溫度,“若是我……一定要你去呢?”依舊是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語氣,卻讓她如同遭到晴天霹靂一般,一下子幾乎癱軟在地上。
他果然是知道了。
秦金跪爬在地上,愣愣地盯著他深藍色精致的衣角,在不明顯的地方有一道歪歪扭扭的縫補痕跡——那是周國太子剛剛入宮為質的時候,用小弓箭劃碎的。他發現後也隻是準備扔掉作罷,卻被她搶了過來,硬是用不入流的縫補手藝補好了。秦金還記得當時把這件衣服偷偷塞回他衣櫃時心中竊喜的幸福感,讓她接下來的好幾天都心情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