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中,整張小臉憋得通紅。
秦金看著他複雜的麵部表情,愧疚之意更深,心都快化了。
“混賬!”恒親王大手一揮,狠狠地拍在麵前的桌子上。
秦金一臉驚慌失措,“咚”的一聲跪下。
瞬間整個殿裏都安靜了。
小皇帝急忙開心的(?)停止了和恒親王的寒暄客套,黑溜溜的小眼珠轉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發生了什麼事?”小皇帝問。
兩個禦前侍衛從門口衝進來把秦金雙手反剪按在地上,她的肩頭瞬間撕心裂肺一陣疼痛,估計兩個胳膊已經脫臼了。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她兩隻手鬆鬆垮垮的垂在身體兩側,沒有任何知覺,隻能憑借腰部力量俯下`身去。“是奴才毛手毛腳,不小心打翻了湯盅,潑到了世子。奴才罪該萬死!求皇上饒命!”
小皇帝一聽是世子被潑到,當時就坐不住了,匆忙走下禦座走到小世子身旁查看小世子的情況。
李琛與小世子李禮相差六歲,一個半大孩子和一個孩子麵麵相覷,李琛皺了皺眉頭,輕輕拍了拍小世子的腦袋以示安慰。
所幸湯的溫度不是太高,沒有燙到小世子。隻是衣服不能再穿了,皇家宴會上有失體麵,於是被嬤嬤帶下去更衣。
秦金趴在地上此刻是怎麼也沒有膽子抬起頭來的,索性就放鬆自己趴在地上讓自己舒服一點,萬一一會兒再有大刑伺候也可以緩衝緩衝。
“小金子?”皇上試探性的叫了她一聲,秦金聞言,顫唞的聲音從喉嚨間擠出來一個字:“……是……”皇上聞言皺了皺眉可愛的小眉頭,餘光看了看立在一旁麵無表情的秦仲歡,心裏有點猶豫。
這小金子怎麼說也是秦仲歡的徒弟,這到底是罰還是不罰啊?
恒親王乃一代武將,說話辦事都是雷厲風行當斷則斷,但他也不是隻懂蠻力的武夫,自然曉得小皇帝剛才猶豫的原因無非是因為秦仲歡,他雖不知這小太監和秦仲歡有什麼複雜關係,但是他剛剛把湯潑到自己兒子身上是毋庸置疑。
他與秦仲歡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自然也不必避諱他。於是當機立斷,開口道:“來人!把這個毛手毛腳的小太監拉下去,打三十杖以作懲戒。”
早就料到皮肉之苦是必然的。秦金飛快的磕著頭,恭敬的說:“謝王爺開恩。”
被扔到行刑專用的長凳上的時候,其實秦金已經沒大有多少知覺了,脫臼的雙臂軟綿綿的垂在身體兩側。她側過臉,目之所及並沒有那片熟悉的深藍色衣角。
也對,這個時候他是在大殿裏的,怎麼會出來看她這一個小小太監行刑呢?況且最近幾天他們倆的關係已經進入了一個冰點,他會管她才怪。
秦金放心的閉上雙眼,等待疼痛的降臨。
其實自從跟了秦仲歡做徒弟後,上一次挨板子已經是三年以前的事情了,不過僅有的那一次,讓她已經深深地記住了那種痛。兩個成年男子打三十大杖,饒是隻有五分力,一般人也會在床上修養十天半月,何況她還是女兒身。
可是區區三十杖,哪有比離開他身邊更痛的呢?
尤其是親手被他拱手送人。
第一杖落下來的時候,秦金疼得齜牙咧嘴,眼前一陣陣發黑,泛著金星外加耳鳴,痛苦極了。然而到第八杖第九杖的時候,她已經渾身是汗叫不出聲音,第十五杖落下來的時候,秦金已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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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眼皮重的睜開都很困難,秦金趴在床上,脫臼的雙臂已經被接回,但渾身散架的疼痛還是讓她輕輕一動就疼的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