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訊不通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不論須藤薰怎麼問也問不出究竟。好像有一名討債公司找來的黑道分子盯上了她,不隻是她父母的債務,據說在生活上也糾纏著喬子不放。
“關於那個男人,她隻說他是個披著人皮的妖怪!”
須藤薰端正的臉龐就像聞到惡臭一樣,有些扭曲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大概也能想象。隻是有一點很不可思議,喬子變得一點都不能吃生的東西……連生魚片也不行。她說腥得難受。以前她並不是這樣的,或許那會讓她想起不愉快的回憶吧。”
必須想想辦法,除非丟掉新城喬子的名字,否則無法指望安寧的生活。或許她堅持這麼想。
“就算是欠錢,經過四五年,時效也過了。討債公司的人應該也會死心了。我一直都跟她這麼說,但喬子還是很害怕……”
須藤薰抱起雙臂,蜷縮著身體。
“她說跟倉田先生結婚時,也是那麼想,以為已經沒問題了,但事實並不是那樣。她說她再也不要發生同樣的情況。她的眼神好像著了魔一樣。聽她這麼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難道不是嗎,誰又能保證不會再度發生她和倉田先生在一起時發生的事呢?”
必須想想辦法才行,為了不讓青春白白浪費,為了不要再繼續東躲西藏地過日子。
“喬子有沒有提到具體方法?”
須藤薰搖頭說:“沒有。”
想正常生活,想從被追趕的不安中解脫,想平凡幸福地結婚過日子——喬子所求的隻是這些。她心中應該是這麼想的吧。而且她明白,為了保護自己,隻有靠自己的奮鬥。父親和母親已經不能保護她了。法律也是一樣。她曾經信賴的、以為能給她庇護的倉田康司和他家的財產,到最後還是舍棄了她。
她的存在對社會而言,就像是從指縫中掉落的一粒沙子,沒有人肯將它撿起來。唯有往上爬,才是生存之道。沒有人可以依靠了,依靠男人終究是一場空。隻有靠自己的雙腳站起來,用自己的雙手戰鬥。喬子暗自決定,今後,不管什麼卑鄙的手段她都願意使用。
“新城小姐有沒有讓須藤小姐看過房子的照片?”
“房子的照片?”
“是的,就是這個。”
本間拿出那張巧克力色房子的拍立得照片,放在桌子上。須藤薰拿了起來。
“啊,是這個呀……”
“你見過?”
須藤薰稍稍微笑,點頭說:“是的,見過。那是喬子去研修時拍的照片吧?”
有一種卡住的東西鬆開了的感覺,本間不禁歎了一口氣。
“是嗎?果然是新城小姐拍的照片呀。”
“她說有朋友帶拍立得相機去,就借來拍了。喬子很喜歡到處參觀樣品屋,我還笑她這真是個好玩的興趣。”
她喜歡到處參觀樣品屋?
“即便她們家因為購屋貸款而全家離散?”
須藤薰將照片放回桌上,想了一下回答:“是呀,這麼一想,還真是奇怪的興趣,可是我不這麼認為。喬子說過,希望將來能住這種房子,有了家庭,想要在這種房子裏生活。就是因為有過去的不幸,她才會有這樣的夢想吧,我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她才如此慎重地帶著這張照片到處跑嗎?因為這是她的夢想。
“她說這房子是她看過的最滿意的房子,來我家玩時讓我看了照片。她說:‘薰姐,等我重新開始人生,我一定會住進這樣的房子讓你瞧瞧!”’
須藤薰說這番活時,仿佛重現了當時喬子的笑容一樣,語氣變得很明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