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這麼具體,難道有什麼根據?”井阪一隻手拿著筷子,感歎道。
本間看了碇貞夫一眼,解釋道:“這人前不久才相過親。我看八成對方是資生堂的美容專員吧?”
碇貞夫難為情地說:“答對了。你真是個令人生氣的男人。”
新城喬子現在究竟在哪裏?在做什麼?
本間並沒有任何具體的想法,沒有線索,想太多也是枉然,憑空猜測隻是徒然浪費時間罷了。
回到原點,也許應該聽從當時還不知道“關根彰子”其實是別人的溝口律師的提議,幹脆在報紙上刊出尋人啟事。
“喬子,事情我已知道,請盡快聯絡!”
但是要用誰的名義刊登呢?和也?太可笑了!
但如果刊出這樣的廣告,喬子還真的出麵響應,那就更可笑了。
“關根彰子將戶籍賣給了我……彰子?她應該在博多工作吧。我們最近才通過電話。真的是很不好意思,發生這種事……”
結果和也聽了她的解釋很感動,兩人重修舊好,快樂地踏進禮堂。而我卻因為胃潰瘍住院,不對,是因為高血壓而病倒。
怎麼可能?怎麼會發生這麼蠢的事!
新城喬子現在應該蟄伏在哪裏才對——盡可能遠離東京,為計劃的失敗而垂頭喪氣。
奉間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碇貞夫嚇了一跳。
“怎麼了?”
“嗯,”本間看著別的地方說,“我在想,新城喬子在想些什麼。”
“說不定正在號啕大哭。”碇貞夫說完,鼻子冷哼一聲,“也可能正在跟佳麗寶的美容專員聊天呢。”
“她應該在工作吧。”說話的是井阪,“我想她應該沒有錢可以坐吃山空,肯定需要新的落腳處。”
“因為已經不能再倚靠須藤薰了。”碇貞夫說。
本間眯起了眼睛說:“她會不會老調重彈?”
“什麼意思?”
“借用新的女人的名字和身份。”
如果她這樣做,還得盡快。
“新城喬子現在沒有與以前十分信賴的須藤薰聯絡,完全沒有接觸。我想是因為她在害怕。”
“害怕?”
“嗯,你聽好,她是害怕自己冒充關根彰子的事情敗露才逃跑的。在意料不到的地方露出了馬腳,讓她失了方寸,因此她必須一個人好好思考——自己不見了,栗阪和也會怎麼樣?應該會來找尋自己的下落吧?甚至她也猜到,說不定以個人破產為線索,和也已經調查出關根彰子其實是新城喬子假冒的……”
“不可能吧,她會想到那裏?”
“或許她沒有十成的把握,但肯定會害怕,不是嗎?所以跟新城喬子有關的人,她一概沒有聯絡,打算切得一千二淨。冒充關根彰子的計劃失敗,更讓她的心情跌到穀底,於是會想,事到如今,與其繼續恢複為新城喬子,不如找尋下一個目標,重新開始。不是嗎?”
碇貞夫和井阪對視了一眼,碇貞夫說:“那她又要到郵購公司上班了?”
“因為得重新開始嘛。”井阪同意。
是呀……本間呼了一口氣,感覺好像有什麼掠過心頭,但是在說話之間又跑掉了——以為看見了水中的魚影,回頭一看才知道是水的波紋。
“時間到了,該走了。”看著廚房的時鍾,井阪說。差五分就三點了。小智和小勝交代三點開始要為呆呆舉行葬禮,請大家出席。
因為不能在路邊或公園裏挖洞,所以最後決定呆呆的墳墓就設在井阪夫妻所住一樓的前院裏。由於是分開出售的小區,住戶沒有庭院的所有權,但埋在夫妻倆的陽台的正下方應該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