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被綁架了!對方在取走贖金前突然放棄了拿錢,直接帶著她逃進了綠街……我們可得趕快把人給找到,不然就來不及了。該死的,要是那群家夥直接把她的器官賣掉的話,就是把那些人千刀萬剮也回天乏力了!”
“……!我的天啊!怎麼會……”
黑發黑眸的少女聞言頓時捂住了嘴。這太可怕了,前幾天才見過的人……她對那位溫文爾雅的年輕舞伎印象很好。她看起來也不是容易結仇的那種人,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那位小姐的身上呢!阿市也是,森氏一族也是,還有……
千尋感到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不行。她必須得做點什麼……
“對不起,白君,我必須得先走了!”千尋道了別,抓起背包就跟著東久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神社,抬手招過一輛的士就鑽了進去,“小晴,快帶我去見她的血親!”女孩閉了閉眼,表情沉寂了下來。她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幫著直接定位出由紀小姐的確切位置,不然就說什麼都晚了!
——這也正是,由紀的父親會找上怨屋的原因。
這位社長大人在一開始就報了警,但在犯人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已經被警方追蹤而成功逃離包圍圈之後,他就因為對警視廳的能力徹底失望,而轉向業內名聲甚篤的怨屋求助,隻求愛女能平安健康地回到自己身邊了。
“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一夜之間兩鬢霜白的森川社長對黑發褐眼的美豔女郎彎下腰去不願起身,聲音破碎而蒼老,“求求你快一點,隻要她能平安的話要我給多少錢都行,我就這麼一個孩子,隻要能救她的話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啊,什麼都行啊……”
“我會盡力而為的。”貓樣眼神的美麗女郎沉聲答道,“你現在得先冷靜下來,等我請的人來了再說……你一會兒估計得放點血。先放輕鬆。”
西裝革履的老父親頓時整個人都站不住了,他有點兒頹然地坐在了情報屋住處狹小的沙發上,把臉深深地埋進了手裏。
這倒是個可憐人。森川財團到現在為止,金錢來往上一直幹淨得很從來沒沾過黑,而森川直本人在當年的地鐵沙林毒氣事件裏失去了妻子和兒子後一直都沒再娶,這些年過來,倒也不曾要求女兒繼承家業或者進行商業聯姻,隻是本本分分地做著自己的生意,打算再晚些就把事務托付給可靠的人打點,然後安享晚年。
單從品性而言,這樣的人確實是不該被卷進這樣的混亂裏的。可他畢竟坐在那個位置,隻要坐在那個必定會因為拒絕了別人而有了結怨可能的位置,就必定會因此有了失去重要的人的可能性……這個是,很公平的。
怨屋沉默地看了一眼時間再看一眼正焦頭爛額的情報屋,半閉著眼開始梳理起目前得到的信息來。森川四季,藝名由紀,森川財團的獨生女,被綁架原因是父親辭退的職員想要報複和獲得錢財。高司良弘,剛失業不久的前白領,好玩柏青哥和喝酒,妻子因為對他失望帶著孩子離婚了,欠下了大筆高利貸的男人不想自己被抓去賣器官抵債,絕望之下和不知道誰合作綁架了由紀。接下來呢?接下來的調查卡在了那個誰身上。那家夥對反追蹤實在太熟手了,目前為止情報屋就已經查到那家夥避開了攝像頭換了兩次車,因此就算是她,對要快速解決這件事也並沒有什麼把握——
綠街,畢竟是違法者和偷渡客的天堂之國啊。
在京濱工業區旁邊的這一小塊土地上,人們完全無法用科技手段與外界溝通,電話也好網絡也好,在這裏都是不可能對外使用的。唯一能夠交流的方法,就是裏麵的人自己出來張開嘴巴,或者外麵的人帶著消息進去。警視廳派人去通過和黑道高層交涉再把人找出來也不是不行,但把人帶走的可是和黑道沒什麼關係的家夥,按著警方這個非常耗費時間的路子找下去的話,即便到時候那位大小姐還能從裏麵活著出來,身上會不會少了什麼零件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