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之後,李言成倒是一如既往的十分安靜,什麼都不說,似乎在想些什麼。看到如此李言成,張軒半響沒反應過來。李言成演戲的功夫,不比他破案的功夫差。

回到防空樓之後,張軒找人把鎖在了角落。

然後回頭找李言成,卻見李言成在一邊寫寫畫畫些什麼,他往李言成身邊走去,但才走到門口附近就突然聽到敲門聲,因此不得不轉道去。

門才開一條縫,安翔就猛地竄了進來,然後‘碰’地一聲反手關上大門。

“你這是做什麼?”張軒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噓……”安翔衝著張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偷偷拉開門朝門外望去。似乎沒在外麵看到什麼,他才鬆了口氣。

張軒這時才發現,安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熱氣,額上還有淡淡的汗氣。

張軒道:“你遇到鬼了,嚇成這樣。”

安翔心有餘悸,“就是遇到鬼了,那天那個毀了容的男人,大半夜的嚇死我了。”

“他?你怎麼遇到他了。”張軒微有詫異。

“我回來的路上迷了路,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去了,後來就在一破屋子裏看到了那個男人,我當時被嚇得半死,不過我後來覺得他也沒什麼好怕的,所以就上去問路了,然後他就帶我回來了。”雖然安翔嘴上這麼說著,張軒卻明白估計安翔是被嚇得轉身就跑,結果卻被那個男人抓住然後一前一後給帶回村裏來的。

李言成從安翔身上移開目光,繼續研究他手中的資料。

那資料是阿曼臨走前留下來的,上麵都是屍檢報道,裏麵還有一些照片類的東西。

安翔走到李言成身邊坐下,“你怎麼也不說句話,我可是因為擔心你,山上還有個逃犯坑了會有危險才連夜跑上來的。”安翔怕鬼怕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這種夜裏、在還有個殺人逃犯沒被抓到的情況下他還敢走幾小時的夜路上山,確實下了狠心。

張軒有些複雜地看了安翔一眼,又往他門外瞧瞧。鎖上門,安翔走到了李言成身邊坐下,“你覺得還沒完?”

李言成瞥了眼張軒,“你覺得呢?”

“說實在的,我覺得……有些奇怪。”張軒道,見李言成放下筆認真地看著自己,一時之間反而有些拘束起來,“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但是這個案子也可以說是我到目前為止,辦過的最為詭異的案子了。”

李言成看著他,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安翔不明所以,不過他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聽著。

“怎麼說?我覺得以前的案子裏,罪犯都是想方設法的逃跑,不想被我們抓住,但是這個案子裏的犯罪嫌疑人卻不是這樣。也許是因為我第一次遇到來自首的罪犯吧,所以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奇怪。那個人質的情況也很奇怪。”張軒看向被鎖在角落的那女人,女人年紀已經很大,鬢角都是花白的,“我總覺得這樣一個女人去殺人,還是主犯,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她是什麼人。”安翔道,“你看那個毀了容的男人,雖然麵向嚇人了點兒,可是還算是個不錯的人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張軒自然不是憑借表麵下定論的人,“我是說感覺,那種對犯罪的感覺。具體我是真的不清楚,不過我始終覺得有點兒奇怪,這次抓到這兩個人之後,我沒有以往那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張軒說不出感覺,但是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