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照顧他,不像他的父親,看他的眼神帶著陰恨,就像毒蛇一樣吐著信子,下一秒就要把他除去。

安迪不蠢,他隱約也知道當初他的母親有一個追求者,也是金發藍眼,生得一副好樣貌,據說母親差點就要嫁給他了,所以造成了他親生父親心中的結,等到他一出生,看到他這樣子更是覺得母親背叛了他。

他以前也有想這謠言是不是真的,不過他哥跟他說他已去世的祖母就是藍眼金發的大美人,而他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為此他特地找到祖母的畫像,才真的信了。

隻是他的父親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一直看不到這個事實。

威廉斯表麵上似乎是在安慰他,其實把安迪護得緊緊的,深怕有哪個人把他害了。

女仆恭敬地打開門,迎麵而來就是撲鼻的血腥味,他的母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而淺金黃色的床單已經染滿鮮血,旁邊還守有幾個女仆,受傷的程度不一樣,有的已經躺在地上隻有呼吸的力氣,有的像守在門口的女仆一樣摀著傷口,警惕地瞪著威廉斯。

威廉斯開聲道:「我知道侍衛官們快過來了,我過來就想跟你們說,讓阿姨一句話也不要說,我會幫她的。」

安迪安靜地站在他身邊,沉默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看上去是那麼的虛弱,記憶中光滑的臉蛋帶上了幾條皺紋,頭發也有一絲灰白,不複以前的光鮮亮麗。

這是生他的人,卻是他感到最陌生的人。

甚至他都很少好好看一下這個女人。

安娜阿姨跟他說過,他的母親是最驕傲不過的人。

他向來不相信,但此時卻覺得她的內心的確是十分驕傲。

寧可死亡,也不肯讓自己受一點委屈。

他覺得她真的很傻,就算父親……喬治想把私生子記在她名下,柏卡薩斯家的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她隻要應付過去,自然會有其他人反對。

安迪垂下眼睛。

威廉斯詢問他的意見:「要看看阿姨麼?」

安迪走前了幾步,又無措地轉頭看著威廉斯。

威廉斯陪著他走近床邊。

「……母親……」安迪吶吶地叫了一聲。

門外傳來吵雜的聲音:「開門,我是侍衛團的團長,你們這是不合法的!再不讓開,我把你們全抓了!」

威廉斯看向門口,示意女仆開門。

侍衛們從外衝進來,看到威廉斯時不禁吃了一驚。

比起柏卡薩斯家,他們更不願意得罪威廉斯,不單是對方家裏的權勢,更是他本人超凡的能力。

威廉斯有禮地點頭:「受母親之托,過來看一看阿姨。」

「威廉斯少爺……」侍衛長遲疑地說。

「我明白的,不過阿姨受傷頗重,在查明真相之前,我希望她能得到最好的治療。」威廉斯歎了一口氣:「我的母親很擔心阿姨,就要拜托幾位大人了。」

真相?侍衛長麵麵相覷,不過伊迪絲昏迷著,他們也不能幹甚麼實質的東西,現在又有威廉斯出麵,就點頭:「當然,伊迪絲夫人一定會得到最好的治療。」

威廉斯深深地笑了。

朝著他們彎了一下腰,把侍衛們嚇到不行,因為伊迪絲受傷重,沒辦法把人安全地送走,最後商議了一下,決定派出一團在柏卡薩斯家裏駐守,甚至還請來大師為伊迪絲治療。

安迪放下心了。

「不用怕,我會搞定的。」威廉斯輕聲說。

安迪最後也沒有去見他父親的遺體一麵。

產生的縫隙

威廉斯帶著安迪離開柏卡薩斯家時,他整個人還是懵的。

他的神情呆滯無神,隻任由威廉斯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