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馬車時才慢慢從這打擊回過神來。
「我……的父親真的死了?」安迪幹巴巴地問。
「很遺憾。」威廉斯說。
安迪沉默著。
「那……柏卡薩斯怎麼辦……」他感到彷徨:「我不懂……」
「沒關係,我已經找了人。」威廉斯溫柔地摸摸他的頭發:「你隻需要好好學習就行了。」
「……我能力差,而且又不是養在柏卡薩斯家……長老不會願意讓我接任吧……」安迪不安極了:「我還想慢慢學……」
「你是你父親唯一健全的孩子,當然是由你接任。」威廉斯淡淡地說:「作為主支唯一的繼承人。」
「我真的能幫到你嗎……」安迪低下頭:「我怕連累了你。」
「當然,你不相信我?」威廉斯自信勾起嘴角:「雖然現在事情有了一點偏差,但還在我掌握的範圍來。」
安迪溫馴地點頭著,靠在他的肩上,輕聲說:「我會盡力做到最好。」
「不用太逼迫自己,還有我讓你靠著呢。」
「我想幫你,讓你不用那麼疲倦。」
威廉斯低下頭,跟他接了一個吻。
眼前這個人純粹又幹淨,他真的怎麼愛他都覺得不夠。
威廉斯回到家裏,他的母親已經焦急地在門口踱步等著他。
一見到他,立即捉著他的手臂問:「伊迪怎麼了?人沒事嗎?」
「人沒事,但受傷頗重,我已經安排好了,在審判之前她不會有事。」威廉斯簡潔地說。
「那就好了。」安娜鬆了一口氣:「隻要人沒事……」
「但她親手弒夫,很多人見到了,現在最麻煩是怎樣免除她的死刑。」威廉斯又說。
現在議會的審判最高級別是死刑,犯人套上黑頭套,吊死在市集中央的刑台上。
如果是殺了普通人還好,喬治再怎麼不是也是公爵,還是伊迪絲阿姨的丈夫,這點足夠讓伊迪絲阿姨判以死刑了。
威廉斯相信柏卡薩斯家有不少人希望伊迪絲死,然後徐徐圖謀柏卡薩斯家的爵位,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人跟宮裏遞話,柏卡薩斯的爵位將會有一番的爭奪。
但他不打算讓安迪先去爭,反而想讓柏卡薩斯家的人爭得差不多了,再把安迪推上位。
這舉動必須是無意的,甚至是令國王歡喜的,在柏卡薩斯家爭奪爵位時,必然會令因為年老而變得心軟的國王感到厭煩,覺得他們不顧親情,這時安迪的出現才是最好的時機。
威廉斯一步一步地計算,他的心除了麵對安迪,其他時候都非常冷硬。即使現在腦中還在想著計策,半點也沒有為伊迪絲和喬治感到傷心──或者是因為他們對安迪的冷漠,威廉斯不喜歡他們。
安娜低著頭:「……伊迪也是被逼的……」
「議會不會這樣看,他們會覺得伊迪阿姨殺死自己的丈夫,是非常殘暴的行為。」威廉斯說。
「……」安娜沒有說話,表情很痛苦。
她受著良心的煎熬,整個人像被拋進了冰窟裏,渾身發冷,簌簌發抖。她的雙手環著自己:「不行,我不能讓她變成這樣……」
「你有問過她的意願嗎?或者她也不願意……」
安娜大聲地打斷他的說話:「威廉!我不容許你再說這樣的說話,你一定要盡力地幫伊迪……這是我們家欠了她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威廉斯不以為然,他家欠了她甚麼?要不是喬治那麼蠢,把人逼上絕路,照他的計劃,至少有九成以上把握可以讓伊迪阿姨安享晚年。